许半青不解的敲响了村头一户人家尚算无缺的大门。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头自内里冒了出来,背着光看不清面庞,大抵年纪很大了吧。许半青悄悄想着。
的确,她说的没错。村庄里不承平,别人家没钱,这户人家却有钱,即便只是几钱的碎银子。那钱在这类环境下不但买不到任何东西,相反,还会引来别人的觊觎,这便是怀璧之罪了。
“我是过路的,想借住一晚。”许半青答道。
“在村东头。”老妪的语气终究带了点颠簸,身子却挺直了一些。
许半青点点头,问道:“出了甚么事?”手不自发的摸了摸背上用布卷生长条状的长剑。这还是白炎锡临别前塞给她的。
直到进了屋,许半青才发明,方才开门的是个老妪,屋内可说是家徒四壁,只一个约七八岁的孩子穿戴打满补丁的衣服坐在角落里,一脸板滞的看着她。
许半青天然不会收回来,伸动手道:“现在就您祖孙二人在家,有些银子傍身也是好的。毕竟孩子还小。”
不由得懊丧起来。她觉得她自在了,独立了,但是实际却狠狠地给了她一个闷棍。她借住在别人家,仆人拿了独一的东西接待她,她却连酬谢都做不到。
许半青听到那孩子低声说道。七八岁的孩子,还带着稚嫩的童音。
这是许半青第一次见到她笑,却感觉那笑中说不出的惨淡。
这是如何一回事?这个村庄方才接受了甚么灾害吗?
想了又想,许半青还是依言将银子收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到了院子里,想看看有没有本身能帮上忙的事情。但是她固然之前也不是五谷不分之人,到了这里却也不得不承认本身啥也不会。她本来会做饭的,但是现在没有食材给她做,她也会洗衣服,这里却没有她用惯的番笕。说她是个甚么也不会的人也不为过。
等许半青寻到比来一个村庄时,天已经黑透了,许半青紧了紧身上披风,望着点点灯火,略微出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她错觉的,总感觉路边的草木上有一层莹莹的水光。不过八月尾的凉州夜里的确有些凉了。
老妪退了出去,许半青这才脱了鞋子,和衣躺在炕上,闭上眼睛听着内里动静。
“村庄里现在不承平。”老妪低声反复道:“客人拿的不是银子,而是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