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甚么风景了,还偷懒!”一声爆喝,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紧接着就闻声小铃铛捂着耳朵,连连叫疼。
我急了:“你这是要做甚么!”
姑姑微微低首:“宫婢们用饭是偶然候规定的,错过了,便只能饿着”。
不想,不等反响消逝,一个如同过嫁奁的行列便打府外出去。几十名穿戴划一的寺人们抬着大小七张膳桌,捧着几十个形状各别的银器,浩浩大荡地出去。再由套上白袖的小寺人接过,在暖阁里摆好。各色菜肴两桌,火锅另为一桌,别的有各种点心、米膳、粥品三桌、咸菜一小桌。均以银器盛着,下托以盛有热水的瓷罐,应是保温用的。每个菜碟或菜碗都有一个银牌,这是为了防备下毒而设的。我瞧着叹为观止,方入了座,但听一个小寺人叫了一声“打碗盖”!其他几个小寺人便脱手把每个菜上的银盖取下,放到一个大盒子里拿走。之前常常看到电视剧里的场面,今个儿才算是真正大开了眼界。
我笑说:“哪能真虐待了姑姑”,说着从腰间取出颗弹丸大小的东海珍珠,“早晓得姑姑瞧不上那些个东西,这是给姑姑特别筹办的”。
各色菜肴,有‘蚂蚁上树’,‘出水芙蓉’,‘万绿丛中一点红’……名字获得跟花似的,说白了就是粉丝炖肉沫,蜜汁芙蓉糕,樱桃肉山药……总计竟有一二十道。
我道:“那就传膳吧”。
“你……”,我一口气提到喉咙间,又悄悄咽下,浅浅一笑:“那我犒赏些吃食,倒不算是违背了宫规吧”。赫姑姑只低着眉,一言不发。我叮咛了来人,把那条鱼给她们留下。哪知赫姑姑又道:“宫婢们是吃不得鱼的,怕身上沾着腥气冲撞了主子们”。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按捺住心中的燥气,脸上还是挂着笑:“那就把杏花糕给她们留着吧”,这也算是给足了赫姑姑面子。幸而,赫姑姑也不再说些甚么。
我道:“剩下的这些,比不得方才两件,想必姑姑是瞧不上眼的了,小铃铛把残剩的物什给了丫环寺人们吧。”
姑姑还是别过脸去。
我苦涩的一笑,低声自言自语:“德妃娘娘可当真体贴我”。
我又拿起一件纯黑水晶参银的发簪,“这但是残剩里头最都雅的了”。
我扫视了在场的宫女寺人,缓缓站起嘴角携着嘲笑,“我不管宫里是如何的端方,既然做了本格格的主子就得照着我的端方行事。今个儿,我放话在这里头了。我虽不是个急脾气的人,但是要急起来,我就不是人!你们如勇敢动我的人,就先衡量衡量自个儿的分量,”看着低着头闷不吭声的宫女寺人们,笑道:“不过,我倒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们忠心耿耿的跟着我,天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见了,急得直喊:“罢休,快罢休!”
我瞧着心疼,我是个极护短的人,特别是对身边的人。即便是她们做了甚么错事,也不答应别人欺负到她们头上来。当即一手一个护着,“你做甚么!她们是我的人,谁答应你打她们了”。
小铃铛:“早备好了”,小铃铛说着去屋里取了个大木匣子出来。
“你……”,我正欲上前实际。梨花拉了拉我的衣袖对我摇了点头,“赫姑姑曾奉侍过十四福晋,十四福晋见了她也是存了三分礼的”。
姑姑气的神采发红,大怒,“老奴但是受了皇上和德妃娘娘的命……”。姑姑正使尽了力量抓着执棒今后夺。未想我会罢休,她猝不及防,连连发展了几个踉跄,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连旗手也歪在一旁。身边的几位宫女,赶快着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