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意味着刚才的会商到此为止。
宣嫔点了点头,仿佛对我的答复甚为对劲:“是她放了你?”
小铃铛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退至门口,走了几步,又折了返来,大声拜请道:“奴婢身单力薄,望格格恩准几位公公同去”。又低声说:“内里的人都走了”。
宣嫔眼神闪动了一下,一手拍在了桌子上:“这不成能,毫不成能”,又似受了惊似得缩回了手,许是感觉稍显冲动了,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落捋着绣帕,“这件事满是本宫一小我的主张,你不需求再过问了”,说话间却将绣帕缠在指尖上,越缠越紧。
翠花道:“回格格的话,奴婢已经不是甚么昭训,只是御膳房一名打杂的粗人”。
宣嫔道:“是么?如何没听你提起过?”
我道:“因为……若诗内心喜好的是……”,期间踌躇了一下,四爷的身影一晃而过,转眼即逝。这一瞬来的太长久,长久到我来不及去想。“十四贝勒,若诗喜好的是十四贝勒。”
“若诗只是不但愿小主被别故意机的人当枪使,中了别人的骗局。不然就算小主如何圣恩隆宠,这日子只怕也是不好过的了。由此可见,此人用心之险恶……”
宣嫔逞强道:“我听不不懂你在胡说些甚么?”
宣嫔道:“她的忽视恰好救了你性命。现在她已被本宫大大的惩罚过了,还被本宫革了职去御膳房做劈材烧水的粗活去了,你竟然还要落井下石?呵~你也够狠心的”。
翠花硬声问道:“敢问格格,奴婢犯了何罪?”
我道:“不,娘娘并没有错怪她。她没有把娘娘叮咛的事办好,玩忽职守,就应当受罚。娘娘没有杀了她,就是仁慈了”。
“猖獗!”我斜睨着她:“你敢顶撞?来人――给我打!”。
我听了,亦是不骄不躁:“万岁爷封若诗为和硕文格格,若诗已是承蒙圣恩,不堪惶恐了。又岂敢对万岁爷另有甚么非份之想。若诗自知粗鄙,难登风雅,是故不敢在宫中久居。若非如此,若诗又怎会哀告万岁爷恩准若诗出宫?”这句话一是表白我的身份是皇上亲封的,欺侮了我即是欺侮了皇上;二是表白我并无争宠之心。
我忙跪下叩恩,“谢宣嫔小主”,内心暗笑,这宣嫔小主凡事都写在脸上,除了逞逞凶斗斗狠外,论心智论智谋都是远远比不上德妃的。要晓得越是会咬人的狗,越是不叫的。何况万岁爷刚开了金口要亲身为我指婚,现在谁要插手我的婚事谁不利。
我道:“宣嫔小主曲解了,若诗是不会做皇上的女人的”。还是是不慌不忙,有礼有度。
宣嫔有些急了:“你到底要跟本宫说甚么?”
“可爱的李厮”,宣嫔低声啐道,一手拍在桌案上,又见我还在场,转而神采规复了安静,眯了眯眼:“这么说我倒似错怪她了?”
我恭谨道:“谈不上认得却也认得。那天出宫的时候,在马车上倒有见过她一面。只不过我看的见她,她一定看得见我。即便是如许,若诗总归算得上是半个宫里人,她身为储秀宫的昭训,倘若端的不识得我,那也太不值得娘娘的赏识了”。
回应我的只要惨痛的喊叫声。但我晓得,宫里是向来不贫乏耳目的。
我道:“那么小主何不赏个恩赐,让皇大将若诗许配给十四贝勒呢?如果若诗嫁给了十四贝勒,小主不就甚么顾虑都没有了?”
宣嫔身边的苏复姑姑悄悄的替宣嫔柔揉太阳穴,“娘娘但是想起了王昭训”。
“唔唔”,翠花被人捂着嘴从内里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