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伞又落入老祖母的手里,倒是一分为二,一边伞还是伞,另一边伞骨中间却抽出一把剑,七尺长度,剑宽如柳叶。
”宋七,你干甚么,放下桃花令。“就在这时,前院传来白牡丹的怒喝。
到得下午,沈家更传出,邬家是以仲伦先生的荐帖向沈家求棺的动静。立时的,全部青苍一片哗然,仲伦先生的荐帖,是每一个文人都求之而不得的东西,而邬家若真想跟王家攀亲,便是没有桃花令,没有邬氏镖局,仅凭着这张荐贴,邬桃花也大可挺直胸膛嫁进王家。
而这十年镖路更让她看到了一方从未有过的六合,于她来讲是脱胎换骨的十年。
……
谁能想到望山湖沉舟之人竟是白振山身边的义仆白海呢?
“大蜜斯本日此举,你如何看?”邬老夫人俄然问道。
白帝城白海,临终惊天一剑全忠义之名,青苍邬桃花求棺捞尸,一曲英大志中六合阔的丧鼓则全了江湖义气。
“山德,倒酒。”一边窝在门房边上醉熏熏的老鬼嘟喃着。
“桃花儿,老祖母在问你一声,你真的决定了吗?”邬老夫人一脸严厉的看着邬桃花:“如果想忏悔,现在还来得及,大不了把这邬氏镖局陪给王家。”
青苍凡是有点眼力界的人都看出了,跟着邬王两家撕破了脸,邬氏镖局的局势就更加奥妙了。是以,本来对桃花令蠢蠢欲动的各江湖人士都临时张望了起来。
大堂内,老夫人抿着南山茶,白牡丹眼观鼻子鼻观心。
下一刻,白牡丹盘腿,闭目,周身气劲鼓荡,衣袂无风飞扬。
“记着,邬家永久是你的家。”邬老夫人深深的看了白牡丹一样,回身拄着拐杖拜别,远远的另有一叹,白牡丹也实是不易啊。
“这哪晓得。”山德抓了抓头。
“桃花儿,记着,伞名和顺,剑名光阴。和顺乡是豪杰冢,光阴最易消磨人。”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来了,来了。”山德颠颠的跑到老鬼身边,为他斟酒。
邬氏镖局,彻夜是可贵安静之夜。
他身边靠坐在石阶上的山德摇点头:“俺娘之前说了,阎王叫你半夜死,决不留你到五更。”
“我想留下,再送大蜜斯一程。”白牡丹却一脸安静的道。
“嘿。”阮大成咧咧嘴,也是,估计就是阎王定好了,想着转脸又看着镖局大堂,两盏白灯笼挂在门口,大厅上,那楠木棺材端端方正的放着,香案上,黑漆白字的灵位写着:大侠白海之灵。
而现在,事隔多年以后,老夫人再一次走进镖局大堂,这是否意味着镖局总镖头之位要易主了?
阮大成和几个守夜的镖局兄弟咋舌,邬老夫人但是有好些个年初未进过镖局的大堂了。
堂前,邬老夫人和白牡丹相对而坐。
然后邬桃花就感到刮风了,另有一丝微雨,鼻间闻到的是淡淡的花香,而异化在这些中间的是一道电光,眩目至极。
伞很精美,邬桃花把伞递给了老祖母。只看老祖母手一抖,那伞就俄然飘向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