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言语一手重握着珠儿的手,持续拍了几下道:“珠儿,你歇几日吧。好生养着,我房里另有红豆和叶儿。得了,你这便歇息吧!”
珠儿心下难过,提着生果篮子往二房走。口里的血固然止住了,但嘴里的味道还是腥腥涩涩的。她一起低着头,不想让人重视到挨了打。回了二房吃紧把生果交给了小厨房,一起跑回房间面朝内里躺下了。
珠儿跪在床边,哭得更悲伤:“夫人,我留下了疤痕,很丑很丑的疤痕,跟婵娟一样,再没人喜好,再没人看了!”
珠儿不言,只是堕泪。
“床单卷了,从速洗了去啊!你不会是想让姑姑骂你吧?弄成如许!”叶儿一抄手,把珠儿从床上拉起来,从速脱手把感染了血渍的床单被单卷起来抱走,“你去拎水,我来洗,姑姑还说了,这几日就不能碰冷水吃冷东西了啊!不然会肚子痛的!”
珠儿一个劲儿抽泣着,满脸委曲的泪水,燕琳若缓缓展开眼睛,睡眼稀松地懒懒说道:“你如何了,珠儿?”
红蕊一向软语安抚,很久,珠儿才止住了抽泣。红蕊这才牵着珠儿手道:“夫人的性子,你已经晓得了。今后你该如何办,我想以珠儿你的聪明,不必我教了吧!”
珠儿忙道:“奴婢,奴婢说,是冰室里头滑得很,不谨慎摔的!”
珠儿抬起眼入迷地看着韩言语,倒是点头又道:“珠儿不苦。韩姐姐,只怕今后要更谨慎了!”
珠儿模糊感觉羞怯,不由得红了脸小声问:“那,那如何办呢?”
韩言语无声地点头称是,转而又冲身后的婵娟道:“前次哥哥给捎带的玫瑰玉露还剩了两瓶,一会儿都拿来给珠儿。你抽个空再回一趟娘家,让府里购置些好的珍珠粉――可别让珠儿留下疤痕,那便可惜死了!”
“不哭了不哭了。你很疼吗?”红蕊轻拍着珠儿的后心,轻声安抚道,“没事了,统统都会好了!没干系的,珠儿,一会儿我去拿一些夫人常用的云州白药来,必定不会让你留下丢脸的疤,你放心吧!”
珠儿硬忍着眼泪不想哭出来,但是,大滴大滴的泪水还是顺着脸往下贱,她强勉着点头应道:“懂了夫人!珠儿……珠儿必然听话!”
叶儿长叹着气,一脸心疼地给珠儿上药。珠儿一面垂泪,一面轻声道:“姐姐,我成了这个模样,只怕是不能贴身服侍侧夫人了,请姐姐帮我乞假,好嘛?”
韩言语蹙眉,紧紧咬唇,好久才又道:“夫人这也是打我呢。”她抬起洁净的玉手重抚着珠儿的脸颊,悄悄一叹,如若秋叶落索,“唉,珠儿,让你刻苦了!”
听到小孙,珠儿心中微微一颤,但她甚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叶儿正要说甚么,却见韩言语在婵娟的伴随下,略带几分哀伤走了出去。叶儿先是一惊,并未说甚么便敛容退下。
“韩姐姐,我想读那本楚辞,不知能够吗?”珠儿发问。
燕琳若笑容如花,轻抚着珠儿尽是眼泪的面孔:“别傻了珠儿,你如何会丑呢?你有黑水晶普通的眼睛,玫瑰普通的面孔……哎呀,你脸上的是甚么,快让我看看……”燕琳若忽地捧起珠儿的脸颊,对着月光。燕琳若面色扭曲而可骇,言辞厉戾:“你现在如何变成如许了?满脸满是疤痕,真的很丑!你太让我悲伤了!你这个模样还如何能进宫?如何能为十五爷做事!我白白养你一场了!”
“行,一会儿我让红豆给你送来。”
夜风微弱,吹得燕琳若阁房金红两色的浮影惊呼呼作响,如海上的浪花。珠儿穿戴红色的寝衣,度量着枕头,望着正在熟睡着的燕琳若。她满身着大红寝衣,色彩亮的叫人眼痛,烘托着面庞更加白净清楚,容姿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