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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厅,叙礼落座,没等云尚书开口,云翰林便善解人意的替他说道:“太子殿下,叔父他从故乡亲赴都城,是有事要求你。”
陆晟眼疾手快扶住云翰林,“岳父大人,免礼。”
世人都惊得呆住了。云尚书……云尚书他如何会脱手打儿媳妇呢?这太变态了,这的确……不成思议……
“谢太子殿下。”云尚书嘴里发苦发酸,说不清是甚么滋味,勉强笑道。
云大学士也喜好这个外孙女,因为这个外孙女的出世,特地命人往故乡送了喜饼,又送了云尚书很多酥软甘旨的吃食,“叔叔虽不能亲身来看看这个孩子,也但愿您能沾沾喜气。”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抽在程氏脸上。
云尚书是内心苦啊。
一名首级由卫兵簇拥着大踏步走出去,世人都心中一紧,惊骇之意更浓。
“看来,我要回家教孩子了。”云尚书晓得陆晟情意已定,不再讨情,慨然长叹。
程氏捂着*辣的脸颊,又羞又气,“儿媳也是一时说错了话……”
“阿稚。”云翰林轻声叫云倾。
“是啊,祖父,就算云倾不提拨云家,我们也犯不着回故乡啊。”云佼也冲动的大呼。
“阿泽在延福宫呢。”云倾笑吟吟的道。
云尚书失神的看着面前这一张张贪婪的面庞,不由的苦笑起来。难怪陆晟看不上如许的一群人,定要将他们逐回故乡,他的这些儿孙是真的一点儿出息也没有,就等着天上掉馅饼,就等着陆晟云倾把繁华繁华向他们双手奉上呢。真是做梦不醒。
程氏气得直哭,“我骂她如何了,我就不信她敢杀了我!”
首级环顾世人,威风凛冽,“陛下法外施恩,饶了云儒的极刑。但极刑虽免,活罪难逃,云儒需在故乡毕生服刑。我等是来押送云儒回故乡的,诸位不必理睬我们,该做甚么便做甚么去。等清算好了,下官和诸位一起解缆。”
云尚书勉强挤出丝笑容,“太子殿下,还请您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
他们在痛恨、悔怨、气愤中度过了余生,直光临终之前,都没能比及翻身的时候,抱恨而终。
杜氏见云儒被关起来,非常心疼,向云尚书哭诉了一番。云尚书面沉似水,“我好好的儒儿被你养成如许,你另有脸哭?”不肯看到杜氏,命人把杜氏摈除出去了。
云湍把程氏说了一通,又破天荒的把云佼骂了一顿,气得云佼痛哭失声。
燕王即位不久,这个王朝根底还不稳,这个时候宽纵了云儒的重罪,天子如何服众?陆晟如何服众?
陆晟声援陆复,攻陷凉州,生携高远,救出了云俏。高远被陆复要了去,酷刑折磨,死得很惨,云俏却被送回了故乡。她不但遍体是伤,人也呆呆的,没有了畴前的机警,云尚书固然向来不正视孙女,看了云俏的模样也是悔怨莫及,悔怨没有禁止云俏和高远的婚事。
“是。”云尚书硬着头皮说道。
云五爷和方氏那对伉俪固然也是内心不平气,可比四房这些人有眼色多了,目睹得官兵都来了,看模样不走不可,便紧着清算起东西,再不值钱的也不肯丢下。
云俏嫁给高远有甚么好处?陆复率兵攻凉州,久攻不下,高远这位凉州守将大为焦燥烦恼,本来对云俏就不好,那些光阴更是更加凌-辱虐待,云俏吃尽了苦头,胆量都吓细了。
他还觉得云倾做了太子妃,云家今后便会风景起来了呢。谁知陆晟毫不包涵,凡是斑斓里的人,他一个也不留,一个也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