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终究说了实话。
我惶恐地摇着胡巴的胳膊,嗓子里是腥甜的滋味,苦不堪言。崔九忙着帮胡巴止血,康天桥忙上前将我拉到一边,说,天涯,天涯,别摇了,谨慎摇出性命,等救护车来!
他一向是个沉默的男人,现在不再沉默。酒精作怪也罢,被触碰到底线后的反弹也罢。一番激雷一样的话,将我说得愣在雨地里。
曾经,他也对我有各种好,每一个浅笑,每一个眼神……可终究不过是驰名无实的含混;轻吻和拥抱他都能够悄悄抹去,何况今时本日这些含混不清的酒后之语。
江可蒙踱步到我中间,用很绝望的眼神看着我,说了一句捅我心窝子的话,胡巴是你的好朋友啊。
……
为甚么,你会伤害他?!
我的拳头落在他的胸膛上,但是痛苦渗入的倒是我的体肤。
康天桥在一旁护着呕吐不止的胡冬朵,嘲笑,说,不是唐绘的人?另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顾老迈的地盘上撒泼?搞笑!
到底要将我置于何地!
除了算是叶灵的影子,是你少年情事的旧忆,我算你的谁?
那一刻,酒意肆意着他的血液,在这个迷乱不堪的夜里,他的眼神直白得可骇,仿佛是挤压了好久的情感,终究要在现在宣泄一样。
胡冬朵在一旁吓得呕吐不止,江可蒙不住地安抚她,李梦露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拨打120,康天桥撑着伞盖在胡巴身上,转头安抚胡冬朵。
我恨死了本身。
我转头,蓦地一把推开了他,心疼已经让我不能思虑。
……
是啊,曾经幼年时,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友情可觉得相互奋不顾身到纳命赴死,却终究,不过一个男人,就能将我拘束如此。
江可蒙在一旁紧绷着小脸,说,是啊。
我看着顾朗,一边失神地堕泪,一边不信赖地喃喃,是啊,是啊,谁敢在你的地盘上撒泼啊。
顾朗呆了一下,俄然就笑了,说,好啊!这就是我做的,你报警啊!报警啊!
顾朗一把推开崔九,捉起我的手腕,用力地牵掣住我的鞭挞。雨水落在他的脸上,他固执地看着我,那么当真,那么细心,眼底是藏不住的受伤。
这是他对我沉默到不能言说的爱情终究的剖明吗?
就在我几近难以矜持的刹时,往昔的片段一幕幕闪现将我惊醒――
顾朗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统统。
崔九在一旁喊了一句“老迈”,试图禁止顾朗。
为甚么,伤害你的会是他!
而顾朗却全然不顾,取出电话硬生生地塞到我的手里,一副同我冒死的模样。
他看过我写的每一个故事吗?晓得哪些故事永久不能美满吗?
是啊,顾朗,你奉告我,谁敢在你的地盘上撒泼!又这么恰到好处地在他冲你挥拳的时候!
他直直地望着我,说,你感觉是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