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又接着说道:“能当天子老是有些好处的。比如,他如果知错能改,从谏如流,也还是有能够获得一个好成果的。”
郑宴离初到锦衣卫时,恰是最血雨腥风那几年,也亲目睹过他们的雷霆手腕。锦衣卫之前的批示使和几位佥事,就是因清除枢密院余党有功,获得天子嘉奖而升迁去了兵部。
瑾瑜笑得更凶了。
郑宴离被她的逻辑绕得有些含混,拧眉思考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说得对”然后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那一整坛好酒还剩下小半,桌上一片杯盘狼籍。
“那如许吧!”
说到这,瑾瑜奥秘一笑,拿起酒杯来跟他碰了一下,收回动听的声响:
钱景伏隧道:“是老奴一时胡涂!鬼迷了心窍!原觉得她反恰是要出宫和亲去的,又跟鞑靼打过交道,就想着干脆让她去办,就算办砸了也与朝廷无干,可谁想到……”
瑾瑜完整能够设想他当时那副不利相,忍不住笑出声;郑宴离不睬她,尽管自顾自地喝闷酒。
搁下空杯,郑宴离俄然问:“假定我们成为仇敌,你也会杀我吗?”
“不顶用。”
郑宴离一瞪眼,神采当真地改正道:“酒是用来庆贺的!就应当放在大日子喝才好。”
瑾瑜用一根手指导点他:“自古天道好循环,善恶皆有报!恶人就算当了天子,也还是逃不过的。”
午后,彻帝本是想在园子里随便逛逛的,不料这场雨一下起来便没个停歇。
彻帝轻叹一声,慢悠悠开口道:“拉拉杂杂说了这一大堆,没几句是有效的。也不知你这些年是如何学的?事情办得如许,心机都用到哪去了?”
不过,去找杨阁老这事倒是没弊端,他一时也想不出甚么来由回绝,干脆举起杯、一口气将酒喝干。
他却还逗留在方才的幸运情感里:“唉,看来做人真是不能随便丧尽天良,迟早会有报应的。”
“笨拙!”
午后,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唉,真是暴殄天物。”
彻帝怒道。
但他并没感觉高兴,仍然愁云满面:“那,你能不能……不要杀天子啊?”
不提和亲还好,一提到此事彻帝就肝火难平:“当初她承诺得那么利落,早该想到此中有诈!”
彻帝不耐烦道:“朕不体贴你办事的过程,只想听成果!……就说查虎贲的事吧,探子没抓着还惹得一身骚!人死在诏狱里也就罢了,如何还把瑾瑜给扯出来了?你是还嫌阿谁女人不敷费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