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宴离唬得再不敢吭声,乖乖伏在地上任他又骂了一阵,瞧准个机遇便开溜了。
本来已经盘算主张不再接话了,但听到这,郑宴离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道:“皇上是必然要杀掉瑾瑜吗?”
郑宴离单独坐了一会儿便觉无趣,但想起跟瑾瑜约了要一起去找杨首辅,就懒懒地没动处所,想着能拖一刻是一刻。
而这事还没有完,许方死了,接任的钱景也还是会持续——只如果天子不筹算放过她,那么这件事就不成能结束。
这画面有毒。
郑宴离从速把头更抬高些,强忍住没笑出声。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站起家刚筹办拜别,就见寝宫里传出一阵骚动:宫女打起幔帐,捧着洗漱用品的寺人脚步仓促鱼贯而入。
彻帝一愣,随即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是朕没给她留活路吗?朕若真想杀她,不等进京她就早死了!又何必非得费心吃力地安排她去和亲?”
郑宴离谨慎翼翼地察言观色,就算痴钝也看出眼下并不是个谈事情的好机会。可想走已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万安宫里还是一片温馨,皇上还睡着。
“坐。”
正在里间繁忙的郑贵妃听到响动,放动手里的东西就快步过来检察。一见这步地便猜到八九,先是瞪了郑宴离一眼,接着挽住彻帝的手臂扶他坐下,一边顺他的胸口一边在旁轻声软语道:
郑宴离目光低垂看着桌子,面无神采地像个木头人。
大抵是彻帝本身也觉无趣,便又换了个话题:“传闻,瑾瑜比来一向住在东宫?”他的语气中不无抱怨:“也不晓得你们这些人一每天的都在干些甚么……”
彻帝瞪眼,正色道:“朕没有封赏她吗?让她代表朝廷去和亲,那就是天大的福分!”
郑宴离还没想好如何答复,就听他又缓缓开口说道:“许方固然无能,但总算是在经心极力地替朕排忧解难——你呢?你在做甚么?”
多大的仇啊?
“滚。”
彻帝原是没睡好,早上醒来还头昏脑胀的,劈面又碰到这张面孔,不由心生腻烦:
“真是白跟了朕这么多年!”彻帝大声怒道:“来人!快打死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彻帝觉得他是低头认错,语气较着和缓下来,劝道:“郑宴离,你最好不要跟枢密院走得太近。那些女人个个奸刁得很,并且野心勃勃。莫说招惹,你沾都不要沾上半分!不然,将来有你悔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