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杨羡的落款,侧边有天子的朱批,不像是作伪的。
罗卫本意是很想溜出来听听都说了些甚么,但东宫确切防备森严,总有几双眼睛在盯着本身。他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
瑾瑜略一思考,说道:“如果这份揭帖被誊写以后发还内阁,也不知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罗卫不吭声了。
不过此次他加了谨慎,自出了东宫便发挥轻功上房,一起上身轻如燕,在四周房顶上又来回兜了几圈、确认没有尾巴了,才又奔方才小刀卖梨的小摊去了。
小刀用棒棰指着他,咬牙切齿道:“你如果我的部属,我早打断你的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迟早被你害死!”
瑾瑜内心一阵感慨:要么说天子都喜好寺人!会说话会办事,又费心省力的,谁不喜好?!
“那你不如干脆去关外问鞑靼人?”
罗卫揉着屁股委曲道:“太子是受害人,按说他应当会共同调查的啊!”
钱景把人放到诏狱以后,就直接去找瑾瑜。
小刀动手毫不包涵,饶是他走位风骚也不免挨了好几下。
想到这,罗卫退到大殿侧火线,避开对方的视野。就见钱景的神采恰是东风对劲,乃至都没朝这边看一眼,就直接进殿见太子去了。
罗卫承诺一声,又嘿嘿一笑:“刀姐,你让她给我派个大活呗?……诶呀。”
几经展转,他才找到小刀的新落脚地。那是位于城南的一处大杂院,住着卖鱼卖菜的好几家子人,不过这个时候都在外头干活,院子里只要几个小孩。
又结健结实挨了一下,罗卫疼得呲牙咧嘴。
钱景在旁说道:“当初我跟郡主提过,和亲这事的主张,不是许方就是杨阁老!明天去司礼监一查,公然就见着这个。”
“那,郡主……”
不一会儿,郑宴离也出来了,看起来有些不大欢畅。
钱景将盒子递给身边的小寺人,又是满脸堆笑:“老奴眼下也有件费事事,不知可否请郡主帮着拿个主张?”
“东宫那几个思疑是鞑靼探子的,现在都收在诏狱了,非常毒手啊。”
那是种近似于密报的文书,不是正式奏疏,近似大臣给天子上的便函。天子阅后凡是会保存司礼监或朱批后发还本人,但不会誊写或公开辟还内阁。
钱景是多么机警的人物,随即会心:“每日从司礼监发还的公文浩繁,偶尔出个忽略也是不免的。”
“按说?”小刀气乐了:“那你猜,瑾瑜明显有机遇直接问太子、干吗还非要费事您白叟家费时吃力地去搞核心调查呢?全天下就剩你一个大聪明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