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早就接到长平公主微服前来的动静,原是要上前施礼,但见老太太和下人们都在,便临时改了称呼。
以杨羡的敏感,模糊感觉与本身有关。
若真是胡编乱造倒也罢了,所谓的谎言里恰好是有真有假,才更易勾惹民气。
——这严崇汉平时怕老婆也便罢了,如何连对她这头回登门的mm也是又敬又怕?
“她是谢丹的义妹,身份高贵,九边重镇首屈一指的人物呢……唉,您还是别细问了。”
张大人在旁笑道:“更离谱的,坊间另有句歌讹传播甚广:‘但使龙城飞将在,也得出关去和亲’!……哈哈哈,您听听,这底子也不压韵啊!”
实在,他对此也有所耳闻。
“哟,难怪呢!一张嘴就不像凡人!”严老太太啧啧道。
长平公主嘉奖一句,严崇汉在旁嘿嘿一笑,也拥戴道:“都是夫人教诲有方!”
严北望本是奉了母亲之命前去驱逐长平公主,不料行至太原城北三十里处时遭受一伙鞑靼流寇反叛,便带了随行的两百余女兵前去围歼;与此同时,正在虎帐观察的严崇汉获得动静,便引兵来援,父女二人联手将流寇荡平以后,这才一同回了太原城。
“您最好是没提过。”严崇汉道:“今后跟谁也不要再提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别总操心那些有的没的,怪没意义的,传出去成甚么话?”
甚么鞑靼密探潜入京中暗害太子,青川郡主凭一己之力安定宣府之乱;因惊骇瑾瑜功高盖主,大臣们教唆天子送她远嫁瓦剌,实在是为了送出都城以后杀人灭口……
开初,只是官方茶坊酒坊里百姓饭后的谈资,听起来天马行空,多是一笑了之也没谁当真;但厥后,渐渐就传得有鼻子有眼、细节也垂垂丰富起来:
严北望歉意道:“路上一担搁便误了时候,还请阿姨惩罚!”
严崇汉叹了口气,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阴沉着脸又低声问母亲:“您没跟她又提纳妾的事吧?”
严崇汉瞪她:“吃你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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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道揭帖,就是真的从司礼监发还内阁,也真的是出自杨羡之手,很多大臣亲眼所见。
此时,司礼监的寺人已经走了,内阁众臣也差未几散了。张大人见摆布无人,悄悄对他说道:“朝廷欲与瓦剌和亲的事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现在被坊间诬捏出各种版本……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