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的郑宴离像是作下病了,不管走到哪都疑神疑鬼的,总思疑有人在盯梢。
“天子要杀瑾瑜?”罗卫惊道。
当着浩繁小旗的面,钱景被他怼得有点下不来台,发狠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信不信我当场就扒了你这身皮?!不想干就滚回福建去,我这自有大把听话的能够使唤!真当我没你不可了是吗?”
郑宴离一时也感觉奇特:之前接到旨意去缉拿枢密院相干人犯时,哪怕是酷刑鞭挞、抄家灭门,也没感觉有甚么不对;现在不过是持续做之前做过的事,如何俄然就感觉没法接管呢?
他还在屋里发楞,就见罗卫已经送客返来,让小旗去把撒在外头的人都撤返来。
罗卫刚拦了一句,还没说话,就见郑宴离一脸不爽地排闼出去:“胡说八道甚么呢?哪来的行刺?……若真有行刺,那羽林卫都是瞎的吗?皇上都没说要治她的罪呢。”
郑宴离的身份特别,钱景对他还算客气,只得改正道:“是没科罪,但传闻她比来在京中活动频繁,到处勾搭枢密院旧部要肇事端,特叮咛锦衣卫要抓点紧,以断根乱党为先。”
“公公慢走!我送您!”罗卫亲身送到门口,格外殷勤:“今后还要仰仗公公,多多汲引!”
这个,罗卫当然晓得:锦衣卫就是替天子办事的,权柄独立于六部以外——能按法条办的,必定不会找他们。
钱景闻言,面色又阴沉下来:“都查多少日子了?不还是没有眉目?更何况才出了石虎那档子事,就先到此为止吧!枢密院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你要分清轻重缓急!”
郑宴离气得不可,却见罗卫在背后用力摆手,就压着火没吭声。
钱景瞪他一眼,又想凑上前细说,却见他直接嚷道:“杀小我?说得真轻松!你说杀谁就杀谁?有圣旨吗?!转头万一你不认账了如何办?切。”
“晓得就好。”
钱景缓声道:“抓枢密院乱党本就是锦衣卫职责地点。总之,该抓的抓,该杀的杀——皇上让你做甚么就做甚么,别那么多废话。”
钱景只当他是怕了,回身进了阁房。罗卫跟了畴昔,郑宴离内心猎奇,也悄悄凑到门口听着。
以是,这孙子就是在摸索我。
罗卫陪笑道:“明白,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嘛。”
“怕甚么?给皇上办事,最首要的就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