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凄然,如何竟有几分要拜寄身后事的意义?
司礼监高低,一片灯火透明。
催钱发饷的,闹蝗灾等粮施助的,叛军四起请朝廷增派兵马声援的……比拟之下,宁夏卫这条线上的九边重镇倒是可贵消停,就连上个月还在疲于对付哈木脱欢的宣府三卫,现在也非常安静。
他这差使也是难办:既不敢获咎面前这位顶头下属,更不敢获咎后宫里那位说一不二的主子。
钱景一愣:难怪这几天许方每天呆在司礼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本来是为躲灾?但是,宫里防备森严,统统都在司礼监把握当中,又有甚么好担忧的呢?
许方微微伸开昏花的眼,轻咳一声。
许方一甩袖子撇开他,倒背动手在案前踱起步子。
许方没说话,神采却愈发丢脸,眼睛有些失神地望向门外渐浓的夜色:“据密报说,长平公主已经暗平分开宁夏卫了……恐怕,要出乱子了。”
又过了半晌,许方才又渐渐开口道:“郡主回京,既然敢直接住进宫里,就申明宫中必有内应保她全面。”
钱景内心一惊,恭敬地点头称是,用心听他持续往下说。
钱景倒是不觉得然:“咳,现在朝廷的乱子还少吗?”
许方说得不紧不慢,钱景内心倒是孔殷火燎:郑贵妃那是个急性子,现在已打发人来催了三四回,许方如果再不畴昔,恐怕她就不止是要发飙骂人,直接跑来司礼监发兵问罪也说不定。
“您说的天然都对。枢密院的探子当然要防,可如果触怒了贵妃,面前这关就不好过。”
话题蓦地一变,让钱景有些措手不及:“寄父,这话……从何提及啊?”
钱景眸子转了转,又摸索道:“莫非,您思疑贵妃娘娘宫里有枢密院的暗桩?”
内阁送来的奏疏像小山一样堆在桌上,一名小寺人正捧着一本在旁大声朗读。
许方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一副老态龙钟的慈爱模样,双目微合,佝偻着背,低垂着头,像是在思虑,或者已经睡着了?
他的意义很较着:宫里的人要想害你,不管是行刺下毒还是放暗箭,那老是要暗中有一番运营还一定能胜利;可郑贵妃如果翻脸,那但是来明的!一道旨意下来,您的小命说没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