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细细搜过,他确切未带兵器。
听到这个动静,郑宴离总算松了口气:本来,小刀逃出诏狱就是为了第一时候赶到宁夏报信?身为察罕儿城的资深密探,也确切没有谁比她更合适措置此事了。
这是一幢六层佛塔式八角木楼,穹顶上高悬着庞大的琉璃宫灯,内部烛火微亮,透过层叠昏黄的雕花,投下一片温和的光影——这么讲究又奇怪的东西,连宫里都未几见。
那是卫所四周最高的一座修建,与宫里的款式相仿,四周四角各建了一座望楼,模糊可瞥见内里模糊有人影闲逛。
像长平公主这类段位的熟行,是不会上来就问‘你是谁’‘从哪来’‘想干甚么’的,但郑宴离倒是纯纯的菜鸟——当即内心一沉,就甚么都写在脸上了:
这是个借机脱身的好机遇,可惜那一脚踢出去还不及收势,手上的朱漆雕栏俄然断裂,他手上蓦地一空,‘诶呀’一声便从楼上跌了下来。
长平公主浅笑点头,风雅道:“我已经派瑾瑜去宣府措置此事了,小刀跟她一起。”
她的唇角勾了勾,将手中的笔搁下:“找我有事?”
郑宴离点头,又弥补道:“当然另有太子的事,不过那是杨大人的差使,我就不便利多嘴了。”
他欣喜道:“那就太好了。”
长平公主感喟:“那你恐怕要绝望了,她不在这里。”
而他是个锦衣卫,又是天子的亲信,现在落到她手里……
这是种很奇妙的审判式问话:一来尝尝他的胆气,二来摸摸秘闻,看他另有甚么别的诡计。
长平公主坐在书案前,只穿了件素色轻纱长裙,身边站着五六个执扇宫女。
这时,方才与他比武那人也徐行走来——从脚步声判定,那人的轻功也不差。
这位长平公主,公然财大气粗门路野。
郑宴离在轻功方面是很少服过谁的,忍不住转头想再看清那人的模样,但还没等他走到近前,长平公主便面色阴沉地摆摆手,那人远远施了一礼便退下了。
——刺探谍报、暗中偷听向来都是枢密院的特长,现在竟然有人敢来听她的墙根?当真是胆小包天啊。
他看起来有些懊丧,长平公主眯起眼睛打量他,感觉这少年有点意义,循循善诱:
楼下远远传来发言的声音,大抵就是长平公主本人了,只是离得太远听不逼真。
郑宴离想了一会儿,感觉摆布没有活路,便干脆对峙说道:
她本年三十二岁,但看起来也只不过二十多岁模样。黑发如墨,松松挽了个髻垂于脑后——只要一根金簪,身上也再无它任何金玉金饰装点,瞧着竟是非常朴实。
不过,郑宴离毕竟是端庄练过几年青功,落地时不至于摔得太丢脸。但这么大的动静早就轰动了宫女,手中各执兵刃将他团团围在当中。
长平公主忍不住又笑:“你都将近死了,还纠结这件事?成心义吗?”
贰心生一计,一手攀住走廊扶手,抬脚猛蹬立柱,以手肘为支撑、将全部身子在雕栏外侧悬空画了个标致的弧,待回旋过来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短刀。
郑宴离不及多想,接连后翻退了数步,接连避开首一波守势,但杀招接踵而至,他只得抬手抵挡。
“我还是想见见小刀。”
“我确切有件事想劈面问您。”郑宴离转转头,当真道:“小刀到底是如何跑出去的?您能把她找来劈面奉告我一声吗?”
长平公主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手,宫女将五花大绑的郑宴离押了下去。
长平公主愣了愣,随即笑道:“就为这事?”
郑宴离被捆得结健结实,神情有些难堪地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