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世人存候,福晋便免了礼,口中笑道:“今儿个是家宴,你们也不必拜来拜去的,尽管坐着吧!”
柳伊人无法的叹一口气,扯动手中秋香色的被子发楞。
“有劳福晋,统统都好。”福晋问得端方,四爷回得也端方,除了相敬如宾,柳伊人就找不到其他描述词来描述这对过分客气的伉俪了。
只是苦了她这么个外来户,要银子没银子,要宠嬖没宠嬖,厨房天然不上心得很,没少了她的份例便是万幸了,哪还能苛求其他呢。
因离得远,柳伊人到时,位分要高于她的几位格格也到了,柳伊人忙上前存候,幸亏没甚么人在乎她这个小虾米,只打发她在远处的角落坐下。
这会儿柳伊人一席桃红,好似皑皑白雪中的一向红梅,鲜妍明丽。
苏培盛闻言,心道暗道,乖乖,这柳女人怕是要发呀,竟然惹得主子爷问了第二句,而不是用晓得了打发了他。
四爷虽不喜福晋呆板,却也偶然下福晋的面子,点头与福晋入内。
没意义,四爷收回目光,刚好瞧见角落里埋头苦吃的柳伊人。
柳伊人拢了拢身上并不保暖的大氅,待世人走火线抖了抖大氅,起家回了斑斓苑。
提及来,四爷和福晋结婚也有些动机了吧,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
说罢,福晋等候的看向四爷。
一时世人纷繁拥戴,又吃了两盏子茶,目睹入夜,便有人坐不住了:“福晋您就是气性太好了些,有些人可不就仗着您气性好,都这会子了还没到呢!”
这都甚么事啊?
碧蕊闻言,也不大乐意服侍了,歪了歪嘴道:“女人现在可不是旧时的商户女,而是我们贝勒府的侍妾,如何还是一身的铜臭味,这素色不比那桃红的好?得得得,您自个儿倒腾去吧!”
略吃了两口茶,里间便传来响动,柳伊人忙放下茶盏,便见几个穿着不凡的大丫环簇拥着一名妆容精美的娴雅女子出来。
苏培盛测度着男人的设法,摸索道:“柳女人方才入府,还未服侍过爷,许是不晓得您的爱好,再过些日子便好了。”
四爷子嗣不丰,膝下除了福晋所出的宗子弘晖,便只要李侧福晋所出的一儿一女,久而久之,这李侧福晋便傲了起来,连福晋也不大放在眼中,这早退耍小性,夙来是常有的。
世人顺次做好。
见柳伊人利落的起家洗脸净手,碧蕊这才露了个笑容:“女人本就生得好,就是后院中色彩最好的李主子也难比,再好生倒腾倒腾,讨了主子爷喜好,还能住在这么个破院子里不成?”
这大夏季的,菜品本就凉得快,还要先紧着福晋、李侧福晋那儿,待轮到她这个不受宠的侍妾,菜自是冷了。
那女子恰是四福晋乌拉那拉氏。
这柳氏也是个没福分的,明显生得一副顶好的面貌,倒是个自艾自怨的性子,入府不过半年的风景就去了,倒叫她接办了这么个烂摊子。
四爷走后,这家宴天然就散了。
穿到唐朝也就罢了,却恰好叫她穿到了清朝,还成了四爷后院里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柳氏。
若不是福晋瞧柳氏体弱,指了个丫环来奉侍,她现在还不知过得是甚么日子呢?
说得好听些是个妾,说刺耳些便是个玩意,连皇家的明路都没有过,死了也不过是一席草席裹了去,连个名分都没有。
福晋接过丫环手中的乌银洋錾自斟壶,倒了杯滚烫的热酒与四爷驱寒,方考虑着开口:“府内统统都好,爷可好?”
四爷瞧了眼李氏,李氏正小口小口的吃着面前的银耳汤,为了保持仪态,桌上的筷子几近没有动过,似是感遭到四爷的目光,李氏文雅的抿了抿唇,连汤也不喝了,只小声与一旁的宋氏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