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与钮钴禄氏相敬如冰已经有颇长时候了，坤宁宫里服侍的人都快记不起来上一次万岁爷在这里畅怀大笑是甚么时候了。完颜嬷嬷差点冲动得热泪盈眶，从速号召小宫女端上茶来。
佟贵妃嘲笑：“说得好轻巧, 如果出错不消受罚，这宫里还要端方做甚么？”
“《千字文》？是本书吗？”春喜一脸茫然：“小主你找这个做甚么？”
绣瑜感觉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并且是“寻了给你”，而不是“赐给你”，或是“叫人拿给你”，甚么书天子都要寻了才有？
“再说，文渊阁内里藏的必然都是些治国理政的书，不过是《论语》、《左传》。也不是奴婢爱好的。”
绣瑜但愿是后者，因为康熙爷平三番定台湾，两征准格尔，再撸个猫，实在太毁人设。绣瑜想着差点笑出声来。
“奴婢那是囫囵吞枣，会读不会写，只求不孤负娘娘的教诲之恩罢了。”
“哦？”康熙挑眉笑问：“那你喜好甚么样的书？诗词歌赋？”
那些小寺人都穿戴低等内监的深蓝色衣裳，腰间扎着布带子，低眉顺目在殿前站成一排，仿佛是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绣瑜让他们自报春秋、出身和服侍过哪些主子。最后挑了一个年纪最小，只在太妃身边待过的小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