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内心莫名一紧。象牙本就贵重,并且劈丝过程中的耗损极大,使得这象牙席更加奇怪,本年宫里也才得了五张。除了两位太后、他和佟贵妃,也就绣瑜因着有孕才得了一张。她却肯送给西鲁特氏,除了她为人知恩图报,更可见她是多么正视这个孩子。
“看她做甚么?这事岂是她能做得了主的?你去小厨房瞧瞧百合莲子汤做好了没有。隆冬盛暑,万岁爷忙于政务非常辛苦,本宫也该去问候一下。”
康熙不置可否,抬眼望了望东配殿的方向:“传朕旨意,德朱紫怀胎八月时,依祖制诏其生母入宫奉养,直至朱紫诞下龙胎。”
佟贵妃亲身端了药出去,轻声说:“万岁爷去歇着吧,臣妾在这里服侍着就是。”
“何况奴婢传闻官方有个别例,叫借旺气。说的就是这乡绅人家的主母,如果有未生养的, 就去那子嗣浩繁的人家抱一个男孩子养在身边, 久而久之本身就染上那孩子的旺气, 也能诞下男嗣了。”
绣瑜想到康熙明天没有翻牌子,能够会来长春宫,就叮咛春喜:“去。把皇上赏的那床象牙丝凉席找出来,我有效。”
太皇太后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平稳,但是又迟迟醒不过来。康熙瞧着有些古怪,正想传几个萨满嬷嬷来瞧瞧,却听她梦里梦话:“哀家为了你的江山……八阿哥……多尔衮……你竟然……”
“这……”梁九功额上微微冒汗,他常日可没少收承乾宫的贡献,立即弓腰回道:“六宫事件庞大,娘娘想是不得空。”
但是这代价也是有底线的,她的底线就是要小四认她这个生母。既然佟佳氏眼睛长在头顶上,就不要怪她未雨绸缪了。
眼看着康熙一天一天肥胖,佟贵妃急得嘴角边生出好几颗水疱:于公,她是众妃之首,责无旁贷;于私,康熙是佟佳氏最大的背景,她与太子干系夙来淡淡,一旦康熙出事,佟佳氏哪能保持本日荣宠?于情,她与康熙了解于少年,伉俪七载,她不是钮钴禄氏那样坚固刚硬的脾气。康熙是她的夫君,是她的依托,是她的天。
“还不是您瞒着奴婢,前儿端五外命妇们进宫,奴婢才晓得裕亲王福晋为了救奴婢和小阿哥伤得不轻。现在气候垂垂酷热,福晋卧床涵养,只怕不好受。奴婢奉上这凉席,也算是尽了本身的情意。”
身边的宫女谨慎翼翼地说:“今儿是十五,谢嬷嬷带了十一阿哥去长春宫了……”
“哦?给谁?”
佟贵妃越想越气, 抓起桌上的茶盅掷在地上。“哗啦”一声, 四周的宫女都惶恐地跪下请罪。谨儿叫退了屋里的宫女,悄悄跪下来给她捶腿:“娘娘息怒, 您如果想要个皇子,面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还未曾,不过娘娘命外务府赏了很多补品。”
他环顾摆布,火急地想赏点甚么东西来抚平内心那点微小的歉疚,俄然脑筋里灵光一现:“这屋子你安插得清雅,但长春宫毕竟偏僻了些。等你出产以后,不如搬到承乾宫的后殿去住吧。”
世祖对董鄂氏矢志不渝,全了和孝献皇后的伉俪情义,却有失孝敬慈爱。
绣瑜听得目瞪口呆,这是有多直男癌才会感觉本身的后宫姐妹一家亲,连孩子都能够换着养啊?特别是庶宗子之于嫡妻,说是眼中钉、肉中刺都不为过,竟然还让元厥后扶养承瑞?
“小主醒了。”两人从速过来奉侍绣瑜起床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