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多疑之人,但身为皇子,他也向来不乏对诡计的见地。单是从这条与萍儿姐姐有友情的信息中,已充足让他推断出很多的细节。
七阿哥弯下身,抱住了大格格,问道:“你来看mm?”
纳喇氏目露迷惑,道:“晓得啊,我厥后听芳芷说了。爷,福晋母子现在如何了?”说罢,转而一叹道:“唉!也是我前段日子身材不便,精力跟不上,芳华她们几个尽记取照顾我,倒忽视了对新进丫头们的管束。原想着又不是贴身服侍的,只干些洒扫的活也无甚大事。却不想我被月如......事发俄然,这些丫头到底当差的光阴还不长,慌乱起来竟出了此种忽略,几乎伤了福晋。我......对不住福晋。爷,眼下我还不能起家,不如由您替我同福晋说一声抱愧吧?”
纳喇氏噙着笑意,望向两个女儿的目光和顺似水:“婉玉,mm敬爱吗?你喜不喜好她?”
纳喇氏死力节制住脸部神采,心却节制不住地“砰砰”一阵乱跳。
七阿哥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眼神庞大地看着纳喇氏:“传闻你和萍儿的姐姐早就熟谙?”
纳喇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电光火石间,她突地明白了。明白的顷刻,她只觉浑身的血一阵倒涌,若不是用力掐了把本身,她都要用头去撞墙了。笨伯,笨伯!爷都还没说甚么呢,你如何就急着喊冤了,这不是......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纳喇氏哭着哭着却不见七阿哥如平常一样对她各式安抚,一颗心已自垂垂沉了下去。待忍不住抬眸细看,却让她看到了一幕全然出乎她料想以外的景象。七阿哥面色黑沉如锅底,目光里透着稠密的绝望。
许是纳喇氏装得实在好,七阿哥的神采有了些软和的迹象,只是一思及福喜查到的内容,他狠了狠心,问道:“你院里阿谁叫萍儿的丫头,你之前认不熟谙?”
七阿哥嘴角牵动:“mm她还小,要睡觉。婉玉乖乖,明日再来找mm一起玩好不好?”
七阿哥放下女儿,让奶娘抱着走了。
甚么叫随口问上一句?若不是思疑了我,干吗专挑着这些话来问?不就是存着摸索我的意义吗?纳喇氏心内回环几次,搜刮着应对之词。
“是,爷。”福喜心头一震,赶快承诺一声跟了上去。
蓝色百子图门帘一掀,穿戴身银色团花杭绸长袍的七阿哥板着脸走了出去。看到大格格的一刹时,他脸上的冷意立时一敛,道:“婉玉也在?”
“雅真!”七阿哥走到床边,眼睛里跳动着不明的火焰,说道:“我有话问你,你让她们先抱着孩子下去。”
爷来了?纳喇氏的面庞跟着这句通报亮了起来,朝着内里喊道:“快快请爷出去!”
进门前七阿哥那带着冷意的神采没被纳喇氏重视到,她好表情地看着女儿分开的背影,柔声道:“婉玉这孩子,就是听爷的话。我......”
“嗯,mm真都雅。”大格格重重点了下头,显摆道:“mm喜好我呢,我来看她,她眼睛就展开了。额娘说,我没来前,mm的眼睛一向闭着。”
“雅真,福晋在你出产那天差点出事,这你晓得吧?”
“主子,爷来了!”
纳喇氏一颤,颤抖着唇问道:“爷甚么意义?”
按理说,以七阿哥心疼纳喇氏的那股劲,此时的他早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好生安抚了,可奇特的是,跟着纳喇氏的越哭越大声,他的神采反倒越来越欠都雅。本来已经软下来的神采,渐渐地又规复了一片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