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阿哥看着太子发楞时,太子隐晦给了四阿哥一个眼神,四阿哥心中一跳,却立即轻微点头。
那拉氏用手拽紧了帕子,目光板滞站了半天,直到红杏出声,“福晋,时候不早了,但是要摆膳?”
“这个你可拿不走,好生磨墨吧,孤另有功课未写完呢。”年尽四十还在读誊写功课的太子,只怕也是天下第一人吧,太子自嘲一笑,提笔写字。
东宫中,太子端坐在书桌前写字,只是写得几字,他便暴起,将刚写好的纸张揉成一团,随便扔到地上。
“咚咚”,门口俄然传来两声拍门声,屋内二民气中一紧,太子抬起脚对了四阿哥心窝子就是一踹,大声骂道:“狗东西,你觉得你做了雍亲王,便能违背我不成?传闻四弟殇了好几个孩子,今后可得更谨慎些才是。”
思虑半晌,四阿哥用茶水将名单毁去,信不成信,来日再考证,当务之急,便是将三个孩子保护好。
四阿哥淡淡道:“两个孩子身子弱,不敢大张旗鼓,免得折寿,等他们立住了,再办周岁不迟。”
对十四阿哥的挑衅,四阿哥并不回应,他换了衣服,直接出得阁房。想要统兵百万,无异于痴心妄图,皇子中第一巴图鲁的皇宗子曾经多光辉,军功累累,现在却也不过软禁。
“多谢娘舅。”
四阿哥却不接,“这等紧急之人,臣弟一介散人,拿之无用,还请太子收好。”
十四阿哥大笑道,“我这里有件狐皮的大衣,保暖着呢,恰好给四哥穿上。只是要借额娘的屋子一用。”说着,他拉了四阿哥进屋。
面对四阿哥的防备,太子还是轻笑:“四阿哥不必多想,你也未曾做过对不起二哥的事,所作所为不过是顺势而行,不过会揣摩民气罢了。”
那拉氏转头看了红杏一眼,这个丫头是同章嬷嬷劝她放下身材奉迎四阿哥,还是同多嬷嬷让她端起皇家福晋的气度跟四阿哥平起平坐?
红杏喏喏道:“福晋,您……”
德妃不着陈迹停在贰心窝处刹时,便柔声道:“你打小酒量就不好,只怕是醉得短长走远了路,苏培盛,快给你主子换身衣裳,这天寒地冻的,风雪都浸湿了衣裳,只怕归去就要咳嗽了。”普通进宫,都多备一身衣裳,以防不测。
四阿哥看了这个比他还高的弟弟,眼中神采莫测。这个弟弟桀骜不驯,小时还听管束,现在却要爬到他头上,真是白费了他一番心机。
“好了,我们甥舅两人何必如此客气。今后你如有甚么事,找娘舅便是,本来娘舅没甚么本事,也帮不上大忙,现在承蒙皇上看重,保卫京畿,如有宵小之辈难堪四阿哥,尽管奉告娘舅一声,娘舅必替你讨个公道。”
年宴,四阿哥带了弘时入宫,在金水桥碰到隆科多。四阿哥正踏上御路桥右边王公桥,隆科多从他身后而来,与四阿哥并行。隆科多算不得宗室亲王,按理走的是品级桥,只是他一贯放肆,又是皇亲国戚,天然没人弹劾,便是四阿哥见了,目光一沉,便转而拱手道:“恭喜娘舅得授步军统领。”
太子道:“记取了,此乃天下第一帖,王羲之真迹,《兰亭序》,下次拍马屁可别乱夸。”
十四凑在四阿哥耳边恨恨道:“你为你的主子卖力我不管,只是在宫中还请四哥顾忌额娘一份。她熬了这么多年攒了点面子,现在儿子被揣一脚,只怕宜妃容妃等人便要过来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