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说，“没么子不幸，比我在公社茶场好多了。我们在公社茶场，到了夏季和春季就没得菜吃，客岁我们连续三个月顿顿都是一碗酱盐水一碗饭，并且饭是碎米做的，内里好多细沙，吃不好，就把牙齿咯得好痛。我哥哥说那种碎米是给生猪作饲料的。”
陈杰觉得这是何家的甚么亲戚，可玉秀对他说，“这是黄格辉的母亲。”陈杰一摸书包，想给那伢子拿些东西，可书包里已经空了。他就从口袋里取出两元钱，递给妇人，说，“不晓得您来，没筹办东西，这点钱就给伢子买东西吃。”
玉香说，“你来了，我们就有肉吃了。”
玉秀故作当真地说，“那我今后就真是你的妹子了，我要和你谈爱呀。”
玉香见母亲给了弟弟夹肉，也过来要肉吃。母亲把眼睛一瞪，训道，“没见有客人，好不懂礼节。”陈杰忙夹起一块肉放在玉香的碗里。
走在路上，玉秀深有感到地说，“我的事本来是不让你管的，看来，不让你管还是不可呢。”
陈杰说，“客岁中秋节时吃过一次，不过，是病死的母猪肉，每人只要半碗。我从食堂打到肉，还没吃就闻到肉已经变质，气味好臭，就把肉给别人吃了。”
陈杰笑着说，“老天就是派我来管你的事的，你不让管还不可呢。”
玉秀就说，“那你莫要去当工人，跟我一起回产业农夫。”
陈杰说，“那是天然，队里给我分米分油，还给我分了三分自留地，菜多的吃不完，好些菜都老了，没体例，就给云爹的猪吃。前些天，茶场黄书记过来找我，要我回茶场。我说我在队里蛮好，不回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