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摇点头,说不敢哭了,然后爬起来往家里走。
镇上停电了,街上一小我也没有,街道像条河。可心姐家的商店在正街中间,关门了,大水就从店门口滚滚流过。
站在风雨里,委曲涌上心头,我猖獗打门,哭叫着刘叔,叫着可心姐。
窗户那边是家小发廊,和这边挨着屋檐。发廊一楼的窗户开着,我瞥见了杨老二光着,正在玩一只没毛的白母鸡,热烈得很。
她说要哭要闹,就把我卖了,让人打折胳膊打折腿,丢街上帮人乞讨挣钱去。
没一会儿,可心姐上楼来,凑我中间一看,顿时哇了一声,顿时把窗户关了,骂他们真不要脸,叫我不要看。
杨老二在中间帮着腔,对我也是连打带骂又打单。他是镇上老二,常常拿刀砍人。我满心惊骇,只能冷静忍耐。
可爱的死婆娘,该死!我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蔡绣春横眉倒竖,转手给了他一柳便条,喊他滚我房间里去睡,别碰她,想要就到镇上找免费的去。
我吓哭了,大呼着可心姐,用力摇醒她,指着她上面,说你如何了,流血了。
内里雨一向鄙人,雷电交集,不晓得甚么时候会停。那年1998年,长江特大大水,支流嘉陵江也挨得不轻。
他们在一楼,看不见我。我猎奇,低头看着他们。
他们打得我躺在地上像死狗才罢手,把我丢在客堂里睡沙发,不准我回房睡,还不让吹电扇,不让点蚊香。
可心姐低头一看,惊呼了一声,脸上顿时通红。她甚么也没说,跳下床,抓了衣服就跑楼下商店里去了。
我像只落汤鸡,头都被雨打得昏昏沉沉的,深一脚浅一跳,不知摔了多少跟头,要累死了才跑到镇上。
到第二天早上,雨还是没有停,我先醒来。可心姐抱着我,睡得很香。我的小手被她腿夹着,感受有些湿,拿起来借着窗外光芒一看,把我惊呆了,手上有血。低头一看,可心姐裙子那边也是血。
杨老二和我妈敏捷办结婚证,他户口上到我们家来,正筹办择日办酒时,我妈喝老鼠药他杀了。杨老二气得破口痛骂,说喜好我妈好些年,到头来啥都没有,还多了个继子拖油瓶。但他为了我家的屋子,还是葬了我妈,住进我家,成了我继父。
那一夜雨太大了,我没有回家,可心姐也不让我归去,说我会让雨淋死的,母老虎不敢把我吃了。刘叔半下午到城里去了,当时都没有返来。
第四天中午,雨还在瓢泼似的。吃过饭后,可心姐让我上楼睡午觉,她在楼下看书。当时候她都要上初二了,成绩很好。
可心姐听得笑了,然后带我到楼下去洗脸。她笑起来真都雅,大亮眼,红唇白齿浅酒窝。镇上的人也爱说可心这丫头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谁娶了谁有福。
过了好久,可心姐才穿戴小白裙来给我开门。她像天使一样,拿动手电一照是我,惊得心疼地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她心疼地流着泪问我如何搞成这个模样了啊,是不是母老虎和杨二疯子欺负你啦?
她红着小脸说你不懂啦,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流血的,过几天就没啦。
谁知没几天,杨老二就把他孀妇大嫂蔡绣春娶进门,让她成了我继母。
一小我走在路上,风吹得猛,天空黑得像锅底,我很惊骇。要下大暴雨了,冒死往镇上跑。无依无靠,我只想快点见到可心姐和刘叔。
她一提到我继母就不欢畅,但还是说阿谁母老虎也会的。
我问她如何流血了,要不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