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连成片的钢铁作坊,大型水力锻锤在水流与阵法驱动下轰然运作着,隔着数里都是锵锵作响,声如雷鸣,新制成耕具、锅釜、利刃乃至剪刀针头,都运上船埠,迎着熹微的晨阳而映照清光。
江子楠和周铃都听得佩服,谛视着自家公子,这时却有一人接声：“这位公子也是来帝都的举子？所言精炼,真是让我佩服――门生傅承善”
迎着凌晨冷风,两女凭舷而立,神采镇静着微红。
“那你如何能够出来？”江子楠问着。
“是要费钱,可总比牛粪税低多了,出城时可取回,如果没有牛马的,出城不便利,还可在这里采办牛马。”
船行数里,一片良田又是一片城镇,数以千记的大小牛车停在连缀机坊、织坊、绣坊、裁缝坊前,来搬运女工制出的供应市场的精彩布匹、衣裳……
“是闲谈,但也见叶兄的才学,能一眼看破关窍,实是可贵。”傅承善说着再细心打量着叶青,见面前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宽袍也有些旧了,可穿在叶青身上却恰好,一种少年公子翩翩之态,又沉寂安闲,也是心折,想了想,突眸子一亮：“叶青,莫非就是那十六岁就中得应州解元,龙君应许的同进士？”
叶青眉一皱,淡淡出声：“曲面火力交叉,摆布保护,利于城防罢了,实在是多虑了,真要打到帝都,民气早散了,有这城防只怕都无益,你当时会上墙戍守？”
“寄养也要费钱吧”江子楠又问着。
付了最后一部分船费,终下船踏上帝都的地盘,
江子楠听得出神,却有些恶感这个车夫话里话外模糊淡淡优胜感,不由问着：“这又是为甚么？”
细心一看,更感觉青气模糊,不敢多看,这类窥测在修了道法的举人身上非常灵敏,但这一眼,就知此人大有根底,当下谦善说着：“本来是傅兄,门生叶青――刚才不过是闲谈,多有莽撞,不敢傅兄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