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置完这些天气已经很晚了,我找了块空位铺了衣服便躺下,却不管如何也睡不着了。宫玄重伤,方婉芷也是大病初愈,本就不适合长途跋涉,这二人选在这时候出行,是为何故?
“如此,便多谢了。”我足下一点已然落在船头。
“回缙云一趟。”
渡口只泊了一艘船,已经解了绳索,正欲拜别,我仓猝上马,站在岸上大喊船家,那船家站在船头,长了一口山羊胡子,毛发灰白,已是甲子年纪。他奉告我这船已经被人雇下了,不能载我了。
他说的我们,天然另有别人,公然我才站稳,便有一黄衫女子掀帘而出,头挽云髻,明眸皓齿,傲视生姿,确是个美人,只是我感觉分外眼熟。她朝我盈盈一拜,软声道:“本来是南山居士圣手神医沈素心,小女子多谢神医拯救之恩。”虽是伸谢,但我却看不到她眼中有半点感激之意。
脑中一个激灵,三年前的影象俄然涌上脑海。
他勾唇竭力一笑,“沈女人可否看在我曾涉险为你求药的份上,放过阿芷?”
宫玄天然没有想到我与方婉芷的渊源,更加不知我们都恨相互入骨,一时无言。
他看起来神采比前次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些惨白。
他竭力一笑:“多谢。”话才说完,俄然两眼一闭,晕畴昔了。我仓猝扶住他,但觉手上一凉,拿过来一看倒是满手血迹,是背上伤口裂开了,鲜血将红衣加深了几分色彩。我打量了他一会,深思着要如何做才气在不碰到他伤口的前提下将他带回船舱。
他浅浅一笑,也拱手回了一礼:“托女人的福,好的很。”又说,“不知女人行色仓促,要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