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现在该愁的是皇后了。一千斤的红箩炭、百匹的绸缎,如此豪华的月例,但是都能与皇后的份例相提并论了。”佟贵妃幽幽道。
待殿中清净了些,叶嬷嬷才叨教了苏帘以后,都给叫了来,给苏帘叩首算是认主,按例苏帘该赏银子的,但是她兜里已经没钱了,想了想只好从天子赏她的那百匹绸缎中,叫叶嬷嬷去选了几匹不打眼的衣素缎,每人犒赏了三尺,约莫能做半身衣裳,倒是喜得她们各各叩首谢恩。
佟妃仓猝收敛了面色的苦涩,端庄隧道:“本宫不是早叮咛了,免了存候,统统皆以她腹中皇嗣为重吗?!且叫她归去好好养着吧!”又叮咛高嬷嬷道:“去请个太医,给她瞧瞧。”
澹宁殿的服侍宫女,瞧着有二十来个的模样,这里是行宫,寺人不是很多。
叶嬷嬷道:“是一个姓卫的针线宫女。”
紫禁城,景仁宫。
苏帘便想到了之前的绣眉,“绣”字放在后代有些俗气,但是在当代但是用名的好字,因而便给她们该做绣屏、绣楼。再并螺玳和一个叫滟儿小宫女一并留作近身服侍,其他的便交给叶嬷嬷分拨去了。
叶嬷嬷一一指着先容了名字,苏帘倒是没记全乎了。有个叫螺玳的宫女,长得眉若画螺,不过模样不是最斑斓的;此中有个叫秋怜得长得楚楚动听,只可惜苏帘不喜好这类范例的;另有一对姓察哈尔氏的堂姊妹,长得圆润讨喜,给苏帘第一印象挺对眼,以是就留这俩贴身服侍。不过察哈尔姊妹就是名字忒俗气了,叫春红、春桃。
翌日下午,张潜鳞又来澹宁殿,本来是天子又叫人送来了一些珠玉金饰,有东珠二斛、南珠四斛,都是巨大圆润的珍珠;各式簪钗、扁方、步摇装满了十几个盒子;金镂空嵌珍珠羊脂玉快意一对,各式玉佩十来件,有镂雕福寿双全的、白头繁华的、岁寒三友的,此中凝住了苏帘目光的是那对龙凤呈祥的蜜蜡黄玉玉佩,这叫苏帘想起了当日钮妃送给佟氏的那对龙凤白玉盏。
苏帘很像哀嚎一句,您能给我点银子使使吗?张潜鳞来报犒赏,苏帘都给不出银子打赏了!那些金饰衣料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她又不能赏这些给他!!
苏帘对镜一瞧,素净的上袄,衬红艳的下裙,非常压得住。汉服的袄裙便是这个特性,不能下身都素净,总要一素一深搭配才相称。
苏帘一听是针线宫女,想必是年事不大的,苏帘倒是不记得是哪个了,当初叩首的时候就没认全乎,便道:“我打扮盒里有一只青玉的云纹簪,拿去赐给她。”
叶嬷嬷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便道:“娘娘如果赏识,就恩赐她们新名儿吧。”
连续好几天,天子都没来,不过东西倒是一日接着一日地往这边运,头一天送了针线上人和绸缎衣料、皮子来,第二日送来珠玉金饰无数,第三日又运来了整整五大车,一千斤的红箩炭。
佟贵妃笑容更加苦涩:“皇上这些年固然新欢不竭,可也没有为了哪个坏了端方!”现在怀着身孕的乌雅氏也能够说得宠,可也远不能和那位比拟。她原就看出乌苏里氏入了皇上眼,可恰好出了那种诡异失落之事,可竟不知如何,转眼还不到一年,她便身在行宫,突然万千宠嬖在一身了。
佟贵妃眺望殿外,看着那养心殿的方向,不由苦涩上了心头,润了眼眶,“前儿是针线上人和料子,昨儿是金饰,今儿又是千斤的红箩炭。”她不由地暴露酸楚的笑容:“本宫夏季月用红箩炭才不过四百五十斤,皇上倒是怕她在行宫受冻,一下子给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