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又问道:“那比来……但是有谁从你那儿折过紫玉簪?”
说完,便找了个借口辞了太后,刚出了寿宣春永殿便瞥见前头蜿蜒的石子路上,德嫔缓缓缓缓地走着。苏帘不由有些奇特,德嫔如何没有乘坐肩舆?看着仿佛竟然是徒步走来的?瑞景轩间隔太后的寿宣春永殿间隔可有些远。
魏珠看了一眼中间的德嫔,不由隐晦了三分道:“四公主起了疹子。”
太后听得合不拢嘴,看着苏帘进献的宁寿宫制作图,欢乐得自是没了边,嘴上却道:“实在是太奢糜了!哀家受之有愧呀!”
苏帘看到德嫔毫不踌躇地让路,请她先走,她也不好大大咧咧坐在肩舆上就这么畴昔了。便叫主子落下肩舆,几步上前去,相对行了平礼,苏帘道:“德嫔姐姐如何没有乘坐肩舆?”
德嫔擦了擦本身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道:“摆布也是闲着无事,逛逛也好。”她笑容款款,语出缓缓:“苏mm是刚从太后宫出来吗?”
小孩子皮肤柔滑,轻易起疹子倒也不是甚么希奇的事儿,只不过四公主起疹子,叫她去做甚么?苏帘不免有些惴惴,总感觉不是善事。
“皇上――”宜嫔满眼不成置信之色,她仓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那贴身的小衣裳清楚是日前苏mm的针线房的宫女送来的呀!”RS
这就是位份带来的烦恼啊,晨昏定省是必须去的,哪怕上头再不待见,哪怕日日都只是白跑一趟,也只能生受着。苏帘位份低,就有这个好处,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如有一日太后不待见她了,她必然半步也不靠近寿宣春永殿。
皇上为太后修建荣养新宫,特地停建皇家避暑行宫之事很快便鼓吹出去,玄烨的孝心度又创下汗青新高度。
算来,德嫔自从伴驾来了行宫,就一向深居简出,前几日只叫人送了些夏季解暑的酸梅汤,还聘请她去吃茶,苏帘只去了一回瑞景轩,稍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德嫔的性子,不似宜嫔,不粘人,不会叫人感觉烦,又因小猴子到底是记在她名下的,苏帘到底要顾念一下她的颜面,便轻声道:“德嫔也是相对太后尽一尽孝心罢了。”
苏帘一旁听着,太后的语气,仿佛是不如何喜好德嫔……按例上了嫔位,就得要给太后晨昏定省了,这是平常嫔妃得不到的光荣。苏帘虽是不把这存候的光荣当一回事,但旁人便一定了。
宜嫔一边擦着眼角的泪珠,一边道:“德嫔想必传闻过,公主对玉簪花的花粉过敏……现在这个模样,畴前也有过,是闻了玉簪气味,才会如此!”
太后略和缓了几分神采,道:“倒也不是哀家不待见她,只不过天热,哀家体恤她辛苦,才免了存候的。”
宜嫔凛然了三分:“紫玉簪只在苏mm的澹宁殿有,还请苏mm给我一个解释!”
宜嫔眼角滑过一丝厉色,她转头拿起案上一件乌黑里子的绸衣,上头有精密的浅紫色花粉星星点点,宜嫔冷声道:“凝春堂、兰藻湖一带虽有玉簪花,可都是白玉簪。公主的衣裳里头却不知为何沾了紫玉簪的花粉!”
略沉默数息,德嫔俄然开口道:“另有一事该奉告mm才好,我来的时候,刚巧瞥见皇上的御驾往云崖馆去了,传闻是四公主俄然身子不适。”
自古明君以孝治天下,如许的浮名,玄烨孜孜以求,亦不能免俗。高傲补葺仁寿宫的旨意传回宫,太后对待苏帘那叫一个亲和慈悲,的确跟对待本身亲儿媳妇似的!
太后一听,顿时便敛去了笑容,端了身子道:“哀家不是早叮咛下去了吗?叫她不必来存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