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嘤鸣特地经心筹办了,特地叮嘱了膳房做些平淡的菜色,毕竟夏季里,谁爱吃那些油腻的?天子更是整日山珍海味都吃腻歪了,吃些青青绿绿的小菜恰是对口味。是以天子也敞开了吃,倒是胃口极佳。
这一日,天子还是过夜在长春仙馆,为嘤鸣的第九个气团的进境做进献。
嘤鸣脸颊略含了浅笑。顺手拢了拢鬓角,道:“在宫里,固然少不得要树敌。也天然还是朋友多一些、仇敌少一些的好。”――这是政治的艺术,也是为人出事的艺术。瑞朱紫那样阖宫树敌的人。如有一日失了宠,会比死都难过。
“庆朱紫也是书香家世之女,只怕打小都能吃过这类苦头。”嘤鸣也不由心生怜意,便快步走上前去。
嘤鸣点了点头,“也好。只是可否帮本宫传句话给庆朱紫?”
“庆朱紫并非娘娘宫里人,也和娘娘没有太深的友情,没想到娘娘这般三番五次对她施以援手。”怡朱紫柔声道,眼里不由多了三分感慨之色。
侍卫晓得嘤鸣是现在最得宠的舒嫔娘娘,也不敢猖獗,便道:“主子不敢做主,还望娘娘包涵。”又笑着说:“娘娘最得皇上宠嬖,不如先叨教了皇上再说?若皇上允准,主子们天然不敢禁止娘娘送东西给庆朱紫。”
嘤鸣悄悄一笑,她们是怕今后若跟庆朱紫一样招了罪名无人替她们说话罢了。
天子却点头道:“朕才刚命令禁足陆氏,现在也不好朝令夕改,就让她思畴昔吧。”
隔着珠帘,可见一个仪容萧索的女子坐在临窗的美人榻上,中间一个粉彩花斛中插着几支已经恹恹萎落的合欢,毛茸茸的丝已经飘落在地。独一奉养庆朱紫的就只要她的陪嫁侍女归雁,亦是满脸笑容。
其他则是燕窝、阿胶之类的补品和一些平常用的胭脂水粉,倒是林林总总弄了两大包。
翌日凌晨,嘤鸣便带了些东西,前去接秀山房看望禁足中的庆朱紫陆簪缨。
嘤鸣仓猝道:“据嫔妾所知,这类近似满人旗服的汉服袄裙,恰是汉军旗发明出来的,现在已经几近要代替前明款式的汉服了。可见汉军旗是心向满人的,这点无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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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鸣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放心,你不会永久禁足下去的。”说着,便叫孙嬷嬷与半夏将包裹奉上,“这里有一盒沉香,用来祛濡气是最好的了,我猜想着以你现在的境遇,怕是底下不会送这些东西来。圆明园固然清冷,没有冰也过得去,可夜里湿气重,必得少不了沉香。”说着,便一一将包裹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嘤鸣缓缓饮了茶,便道:“庆朱紫好歹是和我一起进宫的,出了这类事情,我如何能放手不管?何况。我更不肯意让索绰罗氏得逞!”说着,嘤鸣不由面有愤恨之色。
见状,嘤鸣又摸干脆地问:“皇上还是不谅解庆朱紫吗?”
庆朱紫一愣,这才想起她也的确数日没喝过热水了,喝的都是井水。
“何况,皇上也还记得吧,那身衣裳虽是汉服,可跟我们满人的旗服也是很像,领子另有盘扣都和旗服一样,如许的衣裳和前明时候的袄裙辨别不小,若说陆氏家属记念前朝,那应当送一身前明式样的交领系带袄裙才是啊!”嘤鸣忙将这番早就想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娘娘说得是。”怡朱紫附和地点了点头,“畴前很多汉军旗嫔妃对娘娘的得宠很有酸言酸语,可本日过后,怕是都只会说娘娘的好话了。”
嘤鸣笑着道:“是皇上许我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