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要上看着,敏芝的父亲翁果图是正四品佐领,家室背景也算不错。但实际上她的母亲是汉女,乃翁果图养的外宅,且在她还未满月时就已经病故。十岁之前她都是和奶娘住在府外,父亲因觉亏欠,以是非常宠嬖她。后出处嫡母做主,把她接回府中养在正房,固然有了正式的身份,却活得谨小慎微,官宦大户姨娘多,兄弟姐妹也多,少不得有性子浮滑的说些嫉恨谩骂之言,久而久之她就变得褊窄多疑,对身份职位更是格外看重。
敏芝闷声不语,将茶水倒进悬心炉灭了安魂香,直至轻烟散尽,才叹道:“你不消拿这些虚话来哄我,我也不是傻子,跟了他这么多年,岂会连枕边人的心机都不晓得。”
不想敏芝听了竟是自嘲一笑,感慨地幽声道:“这几日适逢嫡福晋信期,不然他那里肯留在我这里。”
“这就是夫人的不是了,除嫡福晋外,我们王爷另有七八个侍妾呢,怎不见他去别处。”蜜儿无法地点头叹道:“凡是能欣喜些,也不至于落下如许的病根,依我看吃甚么人参燕窝都不顶用,只改了这小性心机,身材天然也就能大安了。”
“你身子弱,别起来折腾,我不在这边用早膳。”弘历回身回到床边,柔声着说道:“想你昨夜也没好生睡,一会儿我让蜜儿燃上安魂香,你再多睡两个时候。”
“夫人如何起来了。”贴身宫婢蜜儿捧着掐丝珐琅缠枝莲纹悬心炉出去,见敏芝两眼含泪坐在窗边的炕上,她赶紧上前劝道:“大朝晨的,这又是何必,王爷不在这边用膳,你也就不消夙起,大寒天让你多养养,那是王爷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