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笨拙,只听那些老寺人说,除了贩子之地,就属后宫谎言最盛。”有些话银杏不能不答,却也晓得该如何掩蔽聪明。
“不错,散不去,那就好好操纵。”银杏跟从她多年,一向忠心耿耿,且脾气诚恳,以是她说话也从不避讳。“在汉人眼里乌鸦是不吉利的,但在我们满人看来倒是神鸟,只因为有太祖被乌鸦所救的传说。后宫中的女人,就要有把乌鸦变成神鸟的本领,才气险中求胜。”
“是,臣妾也是这么想的。”毓媞笑着应对,却从雍正帝这番美意入耳出了点别的意义,对她是好是坏先不下定论,只又用话摸索道:“甯馨那孩子聪敏无能,心机又细致,宫里的这些复琐事物也该让她学着办理了。”
这娄近垣乃正一派羽士,与天师张锡麟干系密切,雍正五年时随其入京礼斗祈雨,雍正帝见他道法高深且精通符箓,以是甚为正视命他留京办事,以后又因治愈帝疾有功,被授四品龙虎山提点,封为钦安殿方丈,兼任钦天监正使。
娄近垣分开后,雍正帝又提起甯馨的伤势,毓媞晓得他非常看重这个儿媳,便多说了些欣喜的话,方才分开往重华宫去。
除了规制中需求的超度法事,又在集祥阁外加设道坛,安排白云观羽士别离打解冤洗业醮、随愿往生醮。
银杏一向候在南书房外,见毓媞出来立即上前搀扶,却也不敢多话,直到出了月华门,才松了一口,说道:“还是娘娘沉稳,主子在内里听着,吓得腿都软了。”
“起来发言,你经常吃斋念佛,会有如许的安排也属普通。”雍正帝接下这话,问道:“现在可抄完了?”
可惜不巧,还没等雍正帝回应,钦天监娄近垣已择准停灵日前去返话。
雍正帝心中一紧,这番话多少听进了几分,且对撷芳殿的薄义皆因旧时恩仇,若到现在还纠结不放,让那些异心之人以他苛待太妃为由,再变出更多谎言,那他操心发行的《大义觉迷录》恐怕会成了天下第一笑话。
现在毓媞将罪恶揽下,即措置了纳喇氏的身后事,又让雍正帝有了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