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是福分,还是运气,人总能在山穷水尽时,碰到些和本身同病相怜的。
康熙五十年,胤禛从内里抱回一个刚满月的男孩,那便是他的第四子弘历,没人晓得这孩子的生母是谁,也没人敢问。当时胤禛全数心机都放在储位争夺上,得空顾及这个孩子,而向来暖和亲善的嫡福晋却在成心冷淡着,李氏身边又已有两个孩子要教养,年氏素体孱羸不易劳累,余下的几位妾室中,耿氏有孕在身即将分娩,武氏和宋氏都是嫡福晋房中的人总要看主子的神采,最后就只剩下个如透明人般毓媞。
“是,主子晓得了。”推断主子心机是谷儿的长项,又摸索地说道:“毓媞小主如何说都是出身钮祜禄家属,只要稍稍做些工夫,也能算得上是王谢以后。”
阁楼外,浓雾垂垂退去,明艳的红日冉冉升起,暖和晨光摈除着御花圃的阴寒。
封妃以后毓媞一向是谨言慎行,恐怕被故意人抓了把柄做文章。再者,谷儿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就现在内宫情势,她若真想福泽深厚定是要避着些永和宫。
正如谷儿的猜想,毓媞病愈以后,乌雅氏亲身前去探视,又召雍正帝到永和宫长谈。
只是,毓媞虽身居高位仍不受宠,雍正帝偶尔至景仁宫,也不过是议论弘历的题目,略坐坐就走,恩爱是绝然没有,最多称得上礼待。
谷儿领了赏接过银锁,谢恩火线随银杏下楼,往顺贞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