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呵呵的笑着,眼神当中尽是对小辈的慈爱之情,道:“她爹倒是把她当个男孩子来养的,让她成日里看着阿远骑马射箭。我一说她,她另有理。说甚么谁规定女儿家就得在家读誊写字的?也不能考取功名当个女状元,读那么多书做甚么?”
周清越道:“有娘舅教诲,世子定是不会差的,外祖母放宽解。”
只是这话未落,眼中的泪水便簌簌的落了下来。
周清越清楚的记得心疼她的外祖母是在天崇三十年的腊月二十九去的,她至今仍能感遭到那天砭骨的寒意。
出了文会堂,便坐着小肩舆往府门去,而本该亮起来的天,现在都是铅色的。
这边周清越刚坐下没多会,房帘再一次被撩了起来,走出去的是一个女子,十三四岁,生的是明眸皓齿,仪态万方,头戴一个再简朴不过的玉坠子,身穿水湖蓝色的袄裾。
周清越搀着老王妃走到一旁的榻上跪坐了下来,老王妃便筹措着让人端茶上点心,期间底子不舍得松开手。
不然,也不会老王妃哭一哭便能把一个外姓的孩子送到赵家属学里去。
这便是轩王的独女――阳城县主赵妩。
赵妩到底是个女儿家,被这么一说倒是娇羞起来了,平时里的风雅也不见那里去了,直走到老王妃那边撒起娇来,“祖母这么说我,我倒是不依的。”
老王妃叹口气,摆了摆手,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阿远最是懂事了,比起阿靖费心太多了。”
这声音刚落,周清越再看向周牧远时,却看他眼睛早已被一片猩红覆盖,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因着要赶去轩王府,周清越起了个大早,稍作打扮简朴的用了早膳,先是去文会堂存候,顺道说了本日她去轩王府,刘老夫人天然是没有多说。
周清越垂下眼眸,想了想便道:“外祖母,清儿此番来,确切是有求于外祖母。”
“阿姐。”他低低的唤了一声,以后便抿唇不再言语。
周清越隔着一座镂空屏风,模糊见到一个老夫人端坐在榻上,朱唇一掀,嫣然巧笑道:“外祖母,清儿来给您存候了。”
等上了马车时,滴滴答答的细雨便落了下来,比及周清越到了轩王府的时候,雪已经飘但是至。
周清越笑弯了眼睛,打趣道:“当真不是个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