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应了一声，看着张妈在那边铺着床，本身则是悄悄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臻臻蜜斯，您发了烧，夫人不放心，一向守着您呢。”一旁的张妈开口。
“夫人您这一夜几近都没合眼，快回屋睡一觉吧。”张妈劝道。
赫连波纹顿时笑了，她在完颜显峰身边坐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你是真的会帮我，助我登上那把位子？”
“若他们以死相逼如何办？”赫连波纹有些忧心忡忡。
直到周臻臻渐渐止住了抽泣，青娘方才让人打来了水，亲手拧了一把帕子为周臻臻擦了一把脸，望着周臻臻清丽的面庞，青娘温声道，“快擦擦，脸都哭皲了。”
“是，九公主，我会帮你。”完颜显峰迎上她的目光，“但你要承诺我，停止与大梁的战役。”
“对不起，”周臻臻的眼眸清澈，几不成闻地开口，“是我不晓得天高地厚，我想去杀了赫连涟琛，却给你们添费事……”
赫连波纹的神采也变得庄严了起来，“你放心，讨厌这场战役的人不止你一个，我没有我哥哥那样蠢，去做自断臂膀的事，只要我登上了帝位，我必然会和大梁握手言和，订正条约，并在北境开市，我此次逃婚即是获咎了厍图，我若不与大梁联手，便等因而腹背受敌，这笔账我不会算不好。”
青娘眼中有不忍之色划过，她抚了抚周臻臻的额发，温声道，“我都晓得，你父亲和母亲接连分开了你，你内心天然是受不了的，可你想想看，若他们在天有灵，他们必然是但愿你能平安然安，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周臻臻悄悄点了点头，她没有再说话，只要眼泪无声地滚了下来，
青娘大喜，上前道，“臻臻，你醒了，感受还好吗？”
“如何了？”青娘有些迷惑地看着她。
完颜显峰正与几个部属立在一处商讨接下来的摆设，闻声赫连波纹的话，那几个部属都是面面相觑，就见完颜显峰向着他们点了点头，那几人都是施礼后退了下去，帐中便只剩下了完颜显峰与赫连波纹二人。
“您是心疼她，老奴就怕到时候她别怨怪您将她拖成一个老女人。”
“你直说就是了。”
“九公主，若我们当真能打回燕京，你是要做女帝么？”完颜显峰的黑眸很深，也很黑，就那样向着她问道。
青娘的这一番话说得轻柔而谨慎，每一个字都深深地打在了周臻臻的内心，周臻臻有些怔忪地看了青娘半晌，她的视野恍惚着，只颤着声音又是喊出了两个字来，“嫂子……”
赫连波纹渐渐的笑了，她的眼圈微红，终是甚么也未曾再说，将那一碗水抬头而尽。
青娘守在周臻臻的床前，她趴在那儿，已是迷含混糊地睡着了。
青娘听她提起丈夫，面庞只微微热了热，她又是伴随了周臻臻好久，直到看着她吃了一碗粥，又将丫环送来的汤药全都喝了，青娘才算放心，起成分开了她的屋子。
“臻臻蜜斯年事不小了，现在又是热孝在身，大将军又在外兵戈，若百日内不能为蜜斯许一户人家，只怕又要迟误三年。”张妈有些担忧地看着青娘，“这今后可不要怨怪到夫人身上，说您对小姑子不上心。”
“百年前的大燕也曾出过一名女帝，在绝对的气力面前，这些老固执也不敷为虑。”完颜显峰沉声开口。
“嫂子，”周臻臻的神采还是非常丢脸，声音也是沙哑的短长，衰弱着出声，“你，你如何在这。”
星光点点，营地中人影憧憧，除了巡夜的兵士走动时收回的脚步声外，再无其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