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能饶了我们的儿子?”邢大娘身后的妇人也是凄声喊出了声音。
“虎哥儿……”青娘只觉面前一黑,咬牙强撑着,她深吸了口气,又是快步跟了畴昔。
里正和族长带着人追了过来,裴显峰眸心一冷,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对着一干人喝了句,“我看你们谁敢过来!”
“这孩子是大燕人的种,我抱到河边去,把这孩子给溺了!”邢大娘口中虽是说着话,脚下的步子倒是一点儿没停。
“对,把她们娘俩一起杀了!嫁给大燕人,她也不是啥好东西!”
青娘停下了步子,听着孩子的哭声,她的视野垂垂恍惚了起来,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邢大娘面前,“邢大娘,我们都是母亲,我晓得你恨大燕人,可我儿子是无辜的……战役不是孩子的错,我求你,我求你放了他,你要活力你就来打我,你饶了我儿子……”
一干人都是嚷嚷着,其他一些街坊听了这话,当下就是有人走了出来对着邢大娘等人道,“青娘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咋能如许说?你们的心咋这么狠啊?”
“青娘,你先起来。”
“敢来就别怪我刀下无情。”裴显峰神采深冷,只揽着青娘的腰一步步地向着他们走近,跟着他的走近,那几个手持镰刀砍刀的男人面面相觑,竟都是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出了一条路来,任由族长如何催促,竟都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瞧着邢大娘等人抱着孩子冲出来,有很多村人都是围了过来,有人闻声了虎哥儿的哭声,对着那邢大娘喝问道,“你抱着人家孩子做啥?”
“不要,不要!”青娘终究落下泪来,对着这些人恳求起来,“我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他才三个多月大,他甚么都不懂啊!”
族长抬高了声音,“我要没猜错,阿谁大燕人应当就在这四周,瞧着儿子要被扔进河里,他定是沉不住气,咱把他引出来送到官府,赏银自是少不得的。”
“沈冠秋,你给我闭嘴,你是这小娼妇的妹夫,天然是帮着他们家说话!”
“这可别闹出性命!”里正显得有些焦急。
“青娘!”沈冠秋收回一声惊呼,不等他冲出去,已是有一道身影自河劈面的树林中闪了出来,他的身形极快,几近没人看出他是如何出的手,兔起鹘落间,他已是敏捷将青娘和虎哥儿都是从河里捞了出来,将母子俩抱上了岸。
就在这哄闹间,身后蓦地传来一道男声,青娘抬眸看去,就见是沈冠秋赶了过来,他伸脱手扶起了青娘,与邢大娘等人喝道,“两国现在固然在兵戈,但也从没有杀孩子的,就算是大燕人也从不会滥杀大梁的孩童,你们如许做岂不是比大燕人还要残暴?”
“快,快抓住他!”
“这小娼妇是大燕人的婆娘,必定也是和大燕人一条心,就该把她也杀了!”
“在疆场上死的不是你们的儿子,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邢大娘喝骂道。
“大燕人又如何?”裴显峰嘲笑,“莫非死在你们手里的大燕人就少了吗?你们就不会对妇孺孩童动手吗?”
“是阿谁大燕人!”
青娘的心近乎要绝望了,她不晓得是如何了,她看着这些来拉扯她的人,这些人的面孔都是她熟谙的,她们都是她的父老乡亲,都是她常日里的喊着嫂子婶子的,见了面也都是和和蔼气的,如何会变成如许?是的,裴显峰是大燕人,可他莫非就不是裴显峰了吗?他固然是大燕人,可他并没有伤害过她们啊,乃至常日里谁家有事儿,他也都会去帮个手啊!
瞧着那邢大娘如同疯魔般地嚷着要把虎哥儿扔进河里,里正刚要让人去禁止,一旁的族长倒是拉住了他,“老哥儿,咱先别动,先让这几个婆娘闹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