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裙上的血迹是如何回事？
郭姑姑与两名御林军又吃了两盏茶，虚以委蛇地跟老夫人说了好一会话。
龙展颜出来了，只留下二婢一脸的怔愣地站在石阶上。
老夫人便笑着道：“老婆子到底是年纪大了，本想陪姑姑秉烛详谈，只是眼皮实在是抬不起来，就不留姑姑了！”
吉利快意相视一眼，都骇异不已，这怎能够？夫人刚才清楚是和婇篱过来了，并且婇篱还用砖头把她们双腿打断了。
叶德柔掩耳疾走，耳中所闻，满是昔日杨九妹凄厉的哭声。
下人奉茶上来，老夫人端起一杯，嘴角含了一抹矜持，道：“这些是大兴国出产的高山云雾茶，本年产量极少，百姓是喝不上的，老婆子这点儿，还是皇太后犒赏过来的！”
说罢，又对两名御林军道：“两位大人也尝尝！”
她几近是在一刹时就放下了门帘，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一身盗汗直冒。
那背影渐渐地转过来，竟然是龙展颜。
“好，好！”老夫人连说了几声好，然后转头叮咛了侍女两句，侍女上前把一张银票塞给郭姑姑的手中，道：“这是老夫人给姑姑和两位大人喝茶的！”
叶德柔猛地翻开帘子，阁房里点着壁灯，灯光暗淡昏黄，而床边站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叶德柔只感觉满身血液都凝固了，身子不竭打着寒噤。
郭姑姑道：“谢夫人的美意，只是奴婢不爱吃甜食！”
话中之意，便是划一奉告老夫人，她在宫中也常喝这茶，老夫人觉得是皇太后对她的恩情，却不知在她们看来，等闲至极。
郭姑姑含笑一声，“老夫人客气了！”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块红枣糕放入口中，囫囵吞枣地咽下去，然后放下筷子，“素闻老夫人爱好糕点，府中所礼聘的厨子，定必是最好的，公然不负其名！”
!!
宫中俸禄一贯偏低，收受贿赂，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老夫人见郭姑姑收了，便笑着道：“姑姑放心，老婆子也是有分寸的人，晓得边界在那里！”
只是郭姑姑好歹在宫中混了多年，怎能看不清面前局势？这龙展颜入宫以后，将军府必将有一段时候受重用，皇太后有言在先，要操纵龙家，但是也要抵抗龙家，以免龙家帮助太子即位以后功高震主，恩威并施便是最好。
郭姑姑笑着收下，藏于衣袖中，神采这才好了些，口中道：“那就谢过老夫人了！”
龙展颜蹲下身子，悄悄感喟，“此民气，可比任何的妖妖怪怪暴虐啊！”
以是现在，她倒犯不着跟龙老夫人套近乎，免得叫她觉得将军府权势倾天。
老夫人神采奇特地笑了，核阅了郭姑姑好一会，郭姑姑淡然昂首，迎上她的眸光，不闪不避，不卑不亢。
郭姑姑见她下了逐客令，晓得她要办的事情应当已包办好，也不肯意跟这只老狐狸过量地周旋，遂起家告别。
过了一会，吉利快意缓缓转醒，腿上的痛苦已经消逝，正惊奇之际，龙展颜问道：“你们二人怎睡在这里？很累么？归去歇息吧，不必守夜！”
龙展颜茫然隧道：“夫人没有来过啊！”
不过，仿佛不对啊，两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双腿，却一点疼痛都没有。
龙展颜嘴角扬起一抹好玩的笑意，她刚才用了把戏勾起叶德柔心底最阴暗的处所，所谓平生不做负苦衷，半夜拍门也不惊，她会如许的惊骇，是因为她做了太多恶毒的事情。
“姑姑不愧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记性竟是这般的好，宫中事件烦琐，姑姑却连将军府得了三两云雾茶也记得！”老夫人也不恼，只笑着顺着她的话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