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微微俯前,眼里闪过一丝称心和张狂,声音抬高,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鬼语,那般的暴虐却又那般的云淡风轻:“她是被人摁在粪桶里,活活呛死的,身后,我在她口中塞了符咒糯米钉子,再砍下四肢,让她死落鬼域进入阎王殿,也不能伸冤,生生世世,都没法投胎做人!”
龙展颜抬开端,脸上充满惊骇和悲忿,眼睛肿得跟桃子普通,双手伏地,悲声道:“母亲,哪怕您把女儿指给一个乞丐,女儿另有一条活路,可这入宫为后,便是殉葬了!”
说罢,一手钳制她的手掌,颀长锋利的针插入她的指甲缝里,钻心的疼传来,她痛叫出声,浑身盗汗直冒,但是,却不敢挣扎,因为,她晓得一旦挣扎,等候她的将是更残暴的针刺。
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酷寒像一条毒蛇缠上她的四肢百骸,自懂事起至今,她便晓得本身身份卑贱,加诸在她身上的就只要白眼漫骂和毒打,她一向坚毅着,等着十六岁出嫁,便能够离开这个家,即使不是过本身想过的糊口,起码,也能够像平常百姓一样,不必受人白眼和漫骂毒打。
在场的长辈没有涓滴的怜悯,只感觉她是不识时务,又或许,是对她所蒙受的统统习觉得常。在龙府,即便是一个下人都能够肆意对她口出恶言,主子表情不好的时候,便把她喊过来毒打一顿,她在这个家的存在代价,就是充当出气筒的角色。
她即将是皇后,以是,要行刑也不会杖打她,不会叫她脸上身上留下一道伤痕,她瞪大惊骇的眸子,看着虎背熊腰的嬷嬷,一步步走向本身,嬷嬷手中有一抹银光,那是几根颀长的针。
门一开一关之间,龙夫人的面庞便从刚才的柔慈变得冰冷而残毒。仆妇搬来椅子,她便坐在龙展颜的面前,那样的气势凛然,叫人不敢逼视。
华灯初上,将军府热烈不凡,因着龙将军即将成为国丈,朝中很多官员到贺,前厅的热烈与龙展颜屋中的冷寂,构成了激烈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