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么早民政局还没上班。”高远拖着懒懒的尾音,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你看,多都雅!”高远妈抖着红裙子,本来是一件大红色的旗袍,下摆装点着绣花。
从寝室里走出来的高远接过旗袍,顺手朝主卧的床上一丢,说:“好了好了,我替陶楠感谢妈!”
“这么多年的东西,你拿出来干吗?”高长林捂着鼻子,终究被霉味熏得放下了报纸。
陶楠却不动,拽住他的袖子,低声说:“你把内里的西装换了,随便换白衬衣黑毛衣,还是黑衬衣黑毛衣都行。”
“你妈但愿你穿得喜庆一点,你这孩子如何就不懂事呢,别有了媳妇忘了娘。”高长林的声音又来了。
陶楠对高远的和稀泥非常不对劲,没有态度,没有态度,两边都想着要奉迎。
高远妈抱着旗袍在本身身上比试着,脸上仿佛年青了三十岁。
大朝晨的,可贵有一天的夏季暖阳,就要听高远爸的阴阳怪气,陶楠是受不了了。扶住肚子,面不改色地接话,说:“爸,只要妈唤醒了高远,我就和他领证去。”
“你可要收好啊,这是妈的宝贝。”高远妈俄然又缩回了手,神情严厉地说。
这不伦不类的打扮,为了奉迎他妈,真是连这么丢脸的打扮他也穿得下。
“我不如许穿,妈不对劲。行了,拼集一下吧。”高远小声说,刚翻开门,高远妈的声音传出来了。
陶楠立即转头看他,报纸没动,姿式没变,仿佛刚才那句阴阳怪气的话不是他说的似的。
“那,妈,爸,我们领证去了。”高远拉着陶楠的胳膊要走。
“她穿不下!会把我的旗袍撑破!”高远妈扯长了嗓子喊。
“哎,你尝尝嘛!红色多喜庆啊!”高远妈不断念肠冲楼道喊。
“妈去叫他。”高远妈拍了怕胸脯,猫着身子走进了房间。
“楠楠,你去劝劝高远,穿红西装,妈也给你筹办了红裙子,我们明天办不成酒菜,但是也得喜庆一点,你说是不是。”说着,高远妈从电视柜上面翻出一个精彩的盒子。
陶楠站在厕所门口没动,难堪地看着高远妈笑。
“红色多都雅啊,黑大衣暮气沉沉的。”高远妈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