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还在猎奇思考着皇后会让他做甚么,半晌以后,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入耳,他微微侧目,就见一道青衣剪影正从贾后的内殿外缓缓走了出去。
而皇后却下旨,宣称已有寺人承认参与太子谋反之事,东宫太子舍人当中,也有人写下参与谋反的手书,故而太子虽得民气,仍然罪无可恕。
“不错,皇后娘娘想要斥地新制,而三日以后,天象大变,也会有太庙神像显灵,令皇后秉承帝位。”乐宁朦讲解道,“齐王殿下只需将这份手书传于宗室各王以及朝中重臣便可,如有不从者,夷三族,杀无赦!”
赵王听罢,连连拊手称妙,情不自禁下,摸了一下孙秀清俊的脸颊,笑道:“孤王有你,可真是天降之福,你放心,待事成以后,孤所获得的统统绝对少不了你,便与你共享这天下,又有何妨?”
宫蛾奇特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扯了扯唇角,答道:“奴……奴不知……”心中却暗道,这小姑子好生奇特,尽问一些莫名奇妙的题目。
“殿下存候心,宫中会有人策应殿下,可保殿下性命无忧,并且这个时候,皇后摄于民意,还不敢对宗室各王动手。”
齐王怔忡了半天的神,在乐宁朦的催促下才敏捷的看向那手书,而就在他一目十行浏览完以后,仿佛不信赖,他再次细看了一遍,然后昂首看向贾后以及乐宁朦。
齐王看痴了眼,贾后便暗自笑了起来,对乐宁朦说道:“阿朦,把本宫的意义转述给齐王吧,齐王殿下应当会晓得该如何做。”
孙秀听罢,心中暗喜,眼中媚波流转,顿时,屋子里便意趣横生起来。
也不知武帝对此观星台寄予了甚么样的豪情,自完工以后,除了一人,还向来不答应任何人在这台上去过,至于这观星台下的阁楼当中到底藏了甚么,恐怕宗室各王都一无所知。
太子被迁往许昌以后,贾后当即又下一道圣旨,命赵王与齐王入宫见驾。
说罢,贾后叮咛身边的宫女道:“去,将阿朦叫过来!”
只是余光一瞥,齐王便面露震惊的倏然抬起了头,怔怔的看向了正缓缓走出去的少女,也便是这一刻,他才真正的看清少女的容颜,那何止是冰肌玉肤,雪肤墨发,人间绝色能够描述,齐王这平生中所见美人也甚多,但如这类冷诮,明丽,魅骨,风骚却又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傲然凌冽之气的女子倒是他平生第一次所见。
“若效仿文帝禅位,需求有天子禅让手书,臣肯请见皇兄一面。”
“你父亲活着之时,乃是一代贤王,为先帝所正视,你现在也大有乃父之风,本宫现在想将你重新召回京洛,担负太傅一职,为朝廷分忧,你可情愿。”
“本日倒是不必了,我想到观星台上看看,体验一下一览众山小的感受。”
“这便是先帝活着时为我母亲所制作的观星台?”少女的声音问道。
“大王之宠任,孙秀愿以毕生为报!”他柔声道,双手连上,回身就将赵王推倒在了塌上。
太傅一职不过虚衔,这一招明为汲引,实为收取兵权的企图又有谁看不懂。
“让孤将兵权交出,贾后趁此机遇要孤的命,孤又当如何?你们这是连孤的性命都一起算计了!”
“你晓得人走在最高处,会有甚么感受吗?”少女忽地问身后的宫蛾。
宫女嘲笑,摇了点头:“奴婢有些恐高,除了惊骇倒无别的感受。”
少女的声音顿到这里,齐王不由得上前了一步,就见一个身着黑裳的苗条剪影从丹桂树下一闪而过,而火线不远处便是武帝活着时所制作的观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