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宿世,师妹便是毁在了这小我的手中,谢容且的心中便涌起一阵刻骨铭心的恨意。
乐宁朦眸光一凛,倏然昂首,目光森森的盯向了那名军士。
“不过三月的时候,没想到京洛便已天翻地覆,这统统都在她料想当中啊!”
男人便点了点头,严厉的答道:“遵循郎君的描述,那小姑子应就是半月之前在金谷宴会上以其才调赢了在场合驰名流的乐令之女,乐氏宁朦,传闻太子被废以后,贾后曾连发三道懿旨请她入殿,想将其召为己用,而赵王与齐王策动兵变废贾以后,乐氏的这个小姑子当时就在贾后的椒房殿当中,赵王还想要杀了她,但被王济与齐王救了下来,齐王还曾一度想要将她纳为姬妾,但厥后不知为何又放弃了!”
“你肯定?”他问。
“淮南王司马允?”谢容且也喃喃了反复了一遍,说道,“是了,现在贾氏一族被灭,在世人的眼中,太子已逝,朝中号令声最大的便是淮南王司马允,淮南王甚得民气,又是中护军的魁首,其人刚毅沉寂,深受将士们佩服,如若想将赵王拉下台,淮南王确切是一枚最好的棋子!”
谢容且便笑了起来,冷讽道:“何止是淮南王不满,恐怕天下的士族百姓都会对赵王的行动不满,他明面上是汲引了很多士族后辈,大肆封官加爵,可所封官者皆良莠不齐,貂不敷,狗尾续,如孙秀这般的小人也能任中书令,辅国大将军,代替赵王统辖朝政,那些真正有才调的人又怎会甘心居于如此卑鄙不堪的小人之下?”
“主公……”那黑衣人仿佛没有听明白他话的意义,迷惑的唤了一声。
成都王便笑了起来,煦日之下,他的笑容还是那般清浅而纯澈,如一泓清泉,让人一见之下便轻易生出亲热之感,他用手悄悄的摩挲着袖中的一枚锦囊,没有答复,但神思已然飘远起来。
萧吟雪点了点头,答道:“切当的说,成都王在三个月前没有当即去到邺城,他在荥阳逗留了一段时候,应当也是在等机会,坐观虎斗,并且这段时候,他一向在招揽人才为本身所用!”
“将军?哪位将军?”她问。
此中一名骑在顿时的军士忽见乐宁朦走来,便立即勒马停了下来,朝乐宁朦走近,阴恻恻的说了一句:“姑子,你若再不返来,恐怕这乐府都要被夷为高山了,我们将军久候你多时,快快出来吧!”
萧吟雪点头道:“晓得,我已安插了人在他身边,成都王与王济素有友情,然,回到京洛以后,他并没有立即去找王济,而是埋没在了淮南王的府邸当中。”
成都王闻言便微微的笑了起来,他道:“赵王何足为虑?他越是心急,孤还越情愿乐见其成呢!孤还就怕他怯懦不敢成事,那今后就真没有孤甚么事了!”
一提到成都王,谢容且的眸子便微微缩了一缩,扶在塌几上的手指也不自发的抓紧。
那军士怪笑一声,慎重的回了一句:“辅国大将军!”
谢容且闻言,不由将拳头紧握了起来,宿世的那些事情历历在目,他非常清楚,成都王是仰仗甚么手腕将师妹阿朦得到手的,这个看似纯澈不染纤尘的少年,若动用起心机来,实在比谁都要可骇!
“不错,成都王与匈奴质子刘渊友情非浅,其人在我大晋朝时,多得他照扶,其部将石勒又可称得上是战神,有此二人互助,此人今后必成大患。并且……”说到这里,谢容且的神采又黯了一黯,一缕锋锐的厉芒自他眸中闪过,他抿了抿唇,似沉浸在了某段旧事当中,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在最后低低的沉吟了一句:“这一世,我必不能再让他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