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一落,乐宁朦便陡地抬起了长睫,目光中带着一丝错愕的看向了王济。
说到这里,王济眉宇间有些忧愁,问道,“阿朦,齐王今后会是一名贤王么?”
“城都王?”她喃喃道。
乐宁朦听完,还是淡然的笑了一笑,只道了一声:“多谢王将军”便回身拜别。
“那么城都王呢?”王济俄然问。
“二个月前,我去许昌见过齐王,也曾与齐王达成过一个和谈,朦并不晓得这个商定齐王是否会遵循承诺,不过……”
河涧王司马颙任侍中,太尉,加三锡之礼。
王济亦豪放而笑,命人给乐宁朦倒了一杯茶,道:“你这说的甚么话,匡复义举之事本就是我们这些臣子们所为,只是……”
乐宁朦点头笑了笑,缓缓站起家来,说道:“王将军,朦想先告别归去了!”
拥兵二十万的城都王竟然回绝了天子的统统封赏,只道了一句话:“匡复义举乃是齐王之功,臣弟并未参与,不敢冒领功劳,臣弟只要一事想求陛下成全!”
乐宁朦缓缓的抬眼,看向王济,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能将到嘴边的话说出口。
她说到此处时眼神黯了黯,王济便问:“不过甚么?”
齐王素有贤名,此次以清君侧之名将赵王赶下台,匡复天子继位,又是先于城都王司马颖,常山王司马乂,河涧王司马顒的军队最早达到邺城,是故天子立即拜齐王司马冏为大司马,加赠九锡之命,令其帮手朝政。
“是何事?你固然说来,朕都应你!”天子感觉不管这个弟弟所求何事,他必然都能承诺。
“不消了!”乐宁朦含笑回绝,“王将军另有事,就不劳烦了,并且朦现在也有保护在身边的!”
“此次诛杀赵王与孙秀,委曲了王将军!”乐宁朦笑道。
天子重登帝位后必有嘉奖。
他这么一问,乐宁朦便沉默了下来。
王济道:“我送你归去!”
“如果齐王能一向这么贤明下去,或许还能有所窜改,但是贪念仿佛是民气底所埋藏的一棵种子,一旦欲望收缩,仿佛谁都没法节制。怕就怕,其他诸王也不会就此退步……”
回到乐府的时候,乐宁朦才发明事情公然朝着她所预感的方向生长了,黄门侍郎潘韬传来了一道圣旨:“天子诏曰:兹闻乐尚书乐广之歌女氏宁朦丰度出众,才学不凡,柔明毓德,朕闻之甚悦。今城都王年及弱冠,适婚之时,当择贤女与配……”
乐宁朦没有否定,半响,才道:“王将军,实不相瞒,朦实在也不敢包管,齐王会不会是第二个司马伦,实在早在贾氏被诛之时,朦就曾给齐王留过一份手书,奉告他可在赵王篡位以后叛逆,届时三王必会呼应,以清君侧之名,名正言顺,既可立奇功,又可博得名声。”
王济见她不说话,又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在汜水关时,你对我和城都王所说过的天象,以及你母亲的三则预言,现在第一则预言与第二则预言都已灵验,那么第三则预言是甚么?”
新野公进封新野郡王。
别的,主动呼应齐王号令的常山王司马乂也因功受任抚军大将军,复封长沙王的封号,司马乂是武帝的第六子,又是楚王司马玮的同胞兄弟,曾因楚王谋反之事而被连累受贬,此次规复爵位,升为膘骑将军,开府仪同司,其权一时也炙手可热。
城都王只是面色安静的看着天子,眼中充满期盼之意。
王济便似看出了她的心机,有些欣然叹道:“莫非如许争权夺利的血腥排挤不会就此结束,八星……是指八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