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门被撬变形,拉起来很吃力,只找到离地一米多点便再难往上拉。她哈腰先朝里看了眼,见内里并没有尸身,东西也没有被翻得乱七八糟。
她的脸很脏,糊了泥黑糊糊的不晓得是甚么植物的汁液,莫卿卿看不清她的神采,不过从那神采和眼神,还看出这女人的情感有点不太对。
莫卿卿长松口气,心说:“那就不消我冒险去救了。”她抚抚胸口说:“死了呀!”敏捷地回身就要去提本身的登山包。她走了两步,帐篷里又有低弱的声音传来:“水。”那声音很衰弱,奄奄一息。
她把这事临时抛到脑后,又爬到人字梯上朝窗外看去。
窗外的天下像原始丛林,郁郁葱葱覆盖满植物。远处的高楼大厦被窗台上、阳台上、花架上长满的植物半袒护,绿意盎然。窗户下方是一个小泊车场,泊车位、行车道都被植物占有。
她这辈子就没闻过这么臭的味道。
那女人又说了句:“我还活着。”
莫卿卿见这女人竟然还会伸谢,顿时一乐,说:“不客气。”
她定了定神,谨慎地避开一些看起来有伤害的植物和藤蔓朝着体育馆和市当局方向走去。
莫卿卿把卷帘门拉下来关严实,又喂了那些人两壶盖雪碧鸡蛋面糊糊。
莫卿卿生生地止住了步子。她又回到帐篷外,拉开帐篷,扒开那女人遮住脸的长发,见到一个脸、脖子尽是脏污的女人。她闭着眼睛,嘴唇干得开裂,身上另有一股臭腥味。那味道有点像植物腐臭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