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采不由地看着顾长澜,他身边的侍卫都是稀有的,云满和唐起都见过,这个平空冒出来的侍卫不但当街热诚了安然郡主,还让顾长澜如此护着,连人也不肯交出去。
穆采带着顾长澜出了承德殿,穿过御花圃的小道朝御书房走去。
宋程与锦钟都笑起来,没有半分的忧愁。
顾长澜心中存疑,却也未几问,将手中的白玉兰递给身边的内监。
“朕得知时,也非常惊奇。”穆采边走边道:“原觉得是穆砜派去的人,与我们是一个目标,可这批人追踪时手腕狠辣,看着不像是寻人,倒像是杀人。”
两人都是罚个过场罢了,那口齿聪明的侍卫却涓滴未损,苏夫人意欲再说,却见苏贵妃宽袖下的手冲她摆了摆。
稍有不慎,便会被刮破,可这些倒刺的位置又都非常奇妙,涓滴不影响箭头的锋利。
“热诚?我看倒是郡主热诚本王在先,郡主说本王的人偷了东西,岂不是说本王治下不严,如此一来,又将本王置于何地。”顾长澜“砰”的将茶杯放在桌上,寒声道。
白鹿替顾长澜挑的暗卫,是暗卫中的精英,可这不代表他挑剩下的就是草包,不管如何,也不至折了一半。
“皇上,既然那荷包是王爷赏的,此事便是臣女措置不当,请皇上和王爷恕臣女妄议之罪。”
倒像是曾在顾宅肆意玩耍过普通。
他转而笑道:“朕记得长澜府中也种有白玉兰,如何还来折朕园子里的。”
听到白鹿的名字,穆采便不再问此事。
“这毫不是穆砜的手笔,他现在到处受掣,身边没有能工巧匠,打造不出如许的利器。”顾长澜放下箭头,将帕子也一并扔在了匣子里。
“是。”那内监忙谨慎地捧了花去了。
沿路盛开的白玉兰上盛满了水珠,贺闻谨慎翼翼地替穆采撑着伞,青石板上的水渍将明黄色的鞋尖沁湿了点点。
她似入了魔普通想着,低垂着的面孔上暴露一个慑人的笑容。
穆采一向如此固执的找寻着颜照,纵使这么多年畴昔也未曾放下,他一向觉得是为了伏龙珏的原因,如此看来,却另有文章。
“如果穆砜的人,断不成能下杀手。”顾长澜亦道。
承德殿中穆采无法地坐着,他边上坐着红着眼的苏贵妃,下首坐着哭晕了三回的安然郡主和抹眼泪的苏夫人,另有一名冷着脸喝茶的顾长澜。
“王爷,不过是一个下人,为何让王爷这般保护?”苏贵妃气道。
顾长澜用帕子包了手,将那箭头放在手掌上细看,却见那箭头与普通的箭头有些纤细的不同,菱角上带了点点卷刺,就仿佛做工不精带出来的倒刺普通。
苏贵妃泪水涟涟,掩着脸小声抽泣道:“皇上,郡主即使有错在先,只是那侍卫说的也太刺耳了些,小妹贵为郡主,纵是有讲错之过,他不过是一个下人,纵硬气些,也不该说些如此刺耳的话。”
“都散了吧,长澜随我来。”
匣子里是一封密信和一个箭头,那箭头泛着森然蓝光,明显是淬了毒。
顾长澜捏着花枝的手一紧,答道:“伸到臣弟面前,便折了,只是没想到皇兄晓得臣弟有几株玉兰花,倒让皇兄笑话了。”
穆采只感觉头疼,朝堂上的事情还未理清,后宫这些小事也需他来定夺,或许中宫之位不能再空了。
措置完朝堂之事还要来措置这档子烂事,他面上固然笑容温暖,心中却已经开端有了火气。
“另有一事,朕放出去寻人的暗卫,本日传信来,折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