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传闻过耿言的,这个名字在二十年前或许是红遍了江湖,但那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了,江湖每天都在变,每天都会冒出一些名流。有些人就靠不断的应战,也会变得很着名。耿言就是这类人,传闻他号称打遍天下,但是没有人统计过战绩。
“老夫等公子好久了。”说话的,是亭中的老者,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看易萧,看得倒是手中的棋。对棋的是位年青的公子,长的也是漂亮萧洒,腰杆坐的笔挺,更显出他杰出的涵养。黑子在苗条的手指间,举棋难定,但易萧看来倒是一枚锋利的暗气。
有一些人已成了死人,又有一些人插手战役,中间插手的耿言被斩断了一只胳膊,只怕经此一战,烈火掌这个名号将在江湖中消逝。
易萧看向江芷语道:“我要带她一起走。”
“好快的剑,想不到江湖中另有你如许的小辈。”
天大亮的时候,易萧带着江芷语走出了梅林,童铭驾着马车在梅林外等待,易萧已是筋疲力尽,扶着马车,一口鲜血吐出,童铭仓猝扶着他进了马车,江芷转头看了眼深不见底的梅林,也上了马车。
耿言不甘心的上前一步,还想说甚么,但还是止住了。
江宣然皱起了眉头,他不晓得这个决定对不对,芙蓉山庄才受重创,一夜失了三十六大妙手,他蠢蠢欲动的也想快速结束这场战役,但他要找出一个一击必胜的机遇。
“我来找翡翠玉芙蓉。”易萧看似答非所问。
雪已停,风未止
江湖本就是一个身不由已的处所,不是你想杀人就杀人,你不想杀人就不杀人。
庄主江宣然也一跃到梅树下,打量起易萧。
江芷语就着薄雾瞥见树稍上渐近的人,头压得更低了,手一紧,又缓缓的拉下帽子,昂首叫道:“父亲。”
易萧顺着声音来处,雾气漂渺着垂垂淡去,远处的树稍上立着一小我,仿佛一眨眼的工夫,那人竟到了易萧跟前,此人一身青布长衫,看年纪已是过了不惑之年,倒是精力抖擞,气势咄人。
老者一双眼睛眯得更小,突又大笑起来,道:“现在的小辈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那老夫来探探公子的来处。”
易萧跟着江芷语穿过曲曲转转的回廊,走过数条错综的台阶小道,从一周遭形的拱门出去,又是一片梅林,江芷语小声的说话,穿过这个天井就是下山的路。
江芷语却不言语,躲在易萧身后又今后缩了缩,帽子下的脸压得更低了。江芷语当然是认得他的,她前天还被迫坐在那边同他喝茶,这就是她将来的夫婿唐门的刀无言。传闻他年纪悄悄就即将领受唐门,如许的长相跟家世,嫁给他起码比多数女人都已胜利。
他们坐在一起,也必然是非常班配,但豪情的事情真的是难说清楚,在她听道他的名字时,就已心生讨厌,这是种被逼迫的背叛衍生出来的讨厌,不关乎面貌,更不关乎家世。
耿言与亭中的刀无言上前抱拳见礼,“庄主...........”耿言还想说甚么,那人一摆手的威仪,竟指住了耿言的话语。
易萧来不及细想来人,对方已脱手,飞云针快速袭来,穿透薄雾直射易萧面门,江芷语也曾用过的飞云针,到了此人手里,窜改之多,来势之快,是易萧未曾推测,他来不及躲闪,缓慢发挥轻功,一眨眼人就到了梅树下,不待他立定,又一轮银针袭来,银针穿破梅树,初雪纷落,易萧拨了剑,剑锋斩断银针的清脆声划破了凌晨的雾气。
回望雾气中芙蓉山庄,雾气跟着风飞舞,山庄依山而见,在这漂渺中多了一份琼楼金阙的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