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料想的是谢云脸上没有暴露任何不忿或羞怒,从单超的角度来看,只眉梢悄悄一剔。
要不要叫他过来太液池呢?
堂堂北衙领袖、禁军统领,身携交战杀伐的上古神兵,掌控皇城大内的数千禁卫,负着伤还对峙巡查宫城夜防,成果却被叫来剑舞扫兴?
“无事,”他对那侍卫道:“我去去就回。”
他只看着谢云向锦堂上的昌大宫宴走去,固然对此人的印象一贯卑劣到顶点,但在此时现在也不由生出担忧来,忍不住起家走到屏风后。
贺兰氏摇摇天子衣袖,一声撒娇的“陛下”还没出口,天子猝然笑道:“爱卿莫要多虑,朕不过数日未见你,刚才随口一问罢了!――来人,谢统领勤恳公事,赐茶!”
“你刚才说话的调子,和你平时说我……”
天子如有所思地点点头:“既――既如此,可有宣召太医好生检察?”
另一边正跟天子闹别扭的贺兰氏仿佛留意往这边看了眼,皇后笑吟吟道:“如此甚好,去吧。”
单超:“………………”
面前这是谢云!
――那是个叫他走的行动。
单超很难说话地顿住了,谢云不明以是,顺口嘲道:“谁管你那点纠结的谨慎思。”说着抓起太阿剑,拂袖而去。
湖边一片沉寂,半晌谢云终究微微一点头,如有所思道:“……魏国夫人。”
这何止一点不对,的确是大大的不当!
巡查的侍卫脚步声垂垂远去,谢云在湖畔站了一会儿,徐行走上临湖水榭。
贺兰氏当即就愣了,谢云施施然一拜:“谢陛下。”
谢云顺手抚过玉栏,回身想往回走,俄然脚步顿住了。
太子瞪视着单超,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就在这时他瞥见首席上的武后抬起手,貌似不经意般指了指贺兰氏,然后又指了指他。
“……不,殿下。”单超终究嘴角抽搐地打断了他,说:“臣还是罪该万死,阿谁……太液池如何走?”
“这魏国夫人是何人?”单超忍不住问。
太子:“……”
“蒙皇后殿降落恩,已赐下医药,太医说将养数日便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