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对方另有几分客气的意义,叶宗谔亦不过份,只是又道:“韩大人,下官可不是假的,这太后圣旨亦是隆佑太后劈面发给下官,如何能称是伪诏?”
这些事,他身为统兵大将,天然也有考量。只是心中衡量利弊,感觉究竟现在是乱军做乱,本身一贯以忠义为立军底子,如果不闻不问,就等着长安那边动静,将康王这个旧主完整丢弃,未免太让人耻冷,是以不管如何,要有所行动罢了。
叶宗谔大惊失容,只道:“这如何是好?”
他以康王相称赵构,韩世忠不由为之大怒,当下只大声喝道:“叶大人不愧是张邦昌一流的人物,一边嘴里赞美皇恩,一边倒是为敌效力!”
因起家跪下,向着叶宗谔道:“臣韩世忠奉太后诏,不敢有违。”
却听韩世忠又道:“某自小费事,十八岁参军以图一条活路,参军以后,历尽艰苦,在童贯部下,频频被疑,立了功也不获补,崇宁四年,我就斩将夺关,立下大功,不过只补一阶,做了进义副尉罢了。若不是当年王渊将军带我去平方腊,又以“万人敌”相赞,使我名震军中,更是派我去活捉了方腊,立下不世大功,这才渐渐熬成了承节郎。”
因边大步行走,一边嘲笑道:“韩少保这一声呼喊,当真是中气实足,威风凛冽啊。”
待将圣旨开读结束,由着韩世忠亲手接去封存,叶宗谔终松了口气,向韩臣忠笑道:“将军深明大义,下官总算不辱任务。”
叶宗谔点头感喟,向着韩世忠道:“韩将军,你只说康王待你不薄,却不晓得,康王待我又岂是等闲?”
韩世忠悠然一叹,回转过神采来。
却听韩世忠又道:“正因如此,我们晓得功绩得来不易,被人赏识不易。我韩世忠能有明天,一来要拜王渊王将军的汲引之恩,二来,建炎天子的大恩,韩某也是一日也不敢忘。”
叶宗谔嘲笑道:“不必了!”
叶宗谔心头火起,晓得这一声陕州口音味道实足的叫声,必是那韩世忠所出。
他连连嘲笑,只道:“只都说文人风骨,士大夫乃是我大宋根底地点,自丧乱以来,投敌报效的士大夫也不比武人少,真是令人寒心。”
因动手中捧有明黄闪亮的圣旨,那些面对仇敌千军万马而面稳定色的勇将,固然一个个束甲持刀,竟是无人敢上前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