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生唯唯诺诺，那里敢把票据拿出来？不管票据上有没有这条记录，总归是要获咎一名爷。
这边厢，辜尨还将来得及作出反应，只听耳边韩擎道：“既然辜先生不肯与韩擎坐在一处，韩擎怎敢冒昧，惶恐惶恐。”说着便落拓地走到书玉身边，坐在了她身边的位子上。
小阁内搭着一方小戏台，台上立着两位水袖长衫的美人。一名娇憨可儿似茉莉初绽，一名冷傲狷介若雪山孤莲。两位美人俱停了弹唱，静观阁内之变。
韩擎却表情大好：“听，如何不听。辜先生喜好听甚么，固然点。”
不过世人都看着，辜尨亦不好发作，只得伸长手臂拉住那青衫人，道：“玉，坐到我这边来。”
小生刹时吓软了腿：“是是是……我这就去拿。”说罢忙不迭地往门外跑。
本日摘星阁内出了点小动乱。本来由一名北方政要订下的小阁竟被外人硬闯了出来。当班的小生却对硬闯之人一筹莫展，不敢拦亦拦不住。
一曲唱毕，席间的男人们神采并无窜改。
书玉一副惊奇的模样，又转头对着云月身侧的芙月道：“那比你又如何呢？”
“那么曲艺呢？”贺子峘问。
辜尨不甚在乎地挥了挥手，内心烦躁不堪。
恰是那冷如雪莲的云月。
不到半柱香时候，小生便拿着待客单小跑了出去。他战战兢兢地双手奉上待客单：“先生您看……”
“本来是我搞错了。”韩擎微微一愕，“辜先生，先前对不住了。”虽说的是报歉的话语，那姿势和语气却半点服软的意义也无。
摘星阁内，一身浅灰色长风衣的辜先生慵懒地坐在雕花小案后，一下一下啜着杯盏里的陈年醉花雕，并不睬会阁内的动乱。他的右手边坐着一名年青人，浅青长衫，深栗色毡帽，举手投足一派世家风骚。他的面貌虽隐在帽檐下看不逼真，然周身透出的气质与风华竟不输给身畔的辜先生。
半晌，蕖月勾唇一笑，满眼的眉色并三分挖苦：“本来几位先生是奔明月而来，我们四人断断是入不了先生的眼了。”
韩擎朗朗一笑：“辜先生都开口了，韩擎那里还敢多言。何况云水芙蕖四位美人同台唱曲的景象可未几见，托辜先生的福了。”说罢大剌剌地坐在了辜尨与青衫年青人中间。
好不客气的一句话。
贺子峘淡淡地瞥了一眼贺子池，眼里破天荒地暴露了几分赞成。
小鸟依人如芙月亦生了几分恼意：“先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还是是一身玄色竖领便西，韩擎双手插兜，鹰隼般的眸子透着冷意：“我道谁点去了云月和芙月，本来是辜先生。”
书玉轻哼一声，超出贺氏兄弟，径直坐在了另一边的空位上。
想到这里，贺子池低呼一声，一个不谨慎便把一壶酒都洒在了身边的坐垫上。他手忙脚乱地拿纸要擦座椅，更带倒了另一壶酒，连带贺子峘身边的坐垫也遭了秧。
这句话说得席间诸人均是一愣。
月明楼内的伶人，那里能够具有完璧之身？
云月以袖遮面，悠悠道：“云月可不敢当这大名，月明楼内风华最好的天然是明月。”
蕖月满眼惊奇，粉面染上些许愠怒。水月赶在蕖月前开口道：“明月身材抱恙，已好久不见客了。”
书玉再度转头瞪着面前不按理出牌的男人。正题？甚么正题？
韩擎拍了鼓掌，唇角勾起一个痞气的弧度：“美人们别活力了，辜先生逗你们玩呢。既然曲也唱了，话也聊了，那我们便入正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