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人编出来的戏文罢了,实在牠们只会附体,绝对不会说人类的说话,但是千年以上道行的植物仙确是听得懂本地的说话。”老翠花解释道。
茅草屋前,世人喘气甫定,这时诧异的发明,暮色中的劈面山间巷子上,走来了一个七八岁大、扎着两根辫子的小女人,背着一只竹篓,篓内盛着野鸡和野兔,约莫有六七只,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只火红色,胸前一撮金黄长毛的黄鼠狼尸身。小女人的身前面,手拉手的跟着两个浑身一丝不挂的婴儿,小肚皮鼓胀胀的,这是萍儿和沈才调及皱皮女婴打猎返来了。
“ 胡黄本是哥三个,老迈修炼在灵山,老二也在佛祖边,老三游手又好闲,玉皇一气把他贬,哥哥接牠到灵山,牠又重修上千年,这才成了保家仙。牠住西北乾为天,乾为天上山连山,山前长着灵芝草,山后古洞有清泉,朝阳洞中炼人马,傲云峰上苦修仙,霸王桥上脱横骨,净水河里把甲换,下得青山抓人马,去病消灾法无边。蟐蟒本是龙兄弟,龙王行雨浪涛天,蟐蟒道行根底浅,只能游水在浅滩,一气之下去灵山,偷得佛经三千卷,才到山中修金丹。牠住东北艮为山,山连水水连山,山前花开对对红,山后有着五老松,牠南斗受过号,牠北斗讨过封,通天收牠为弟子,命牠下凡度人间,这才有了白蛇和许仙,留下隽誉千古传……”老翠花唱起了劲儿,咽了两口吐沫,筹办持续连唱下去。
寒生悄悄的问道:“老翠花,这白狐会化人形懂说人话么?戏文里有说白狐戴德化身白衣丫环与状元郎的故事,非常的凄美。”
“老翠花,黄皮子们今晚必然会来么?”寒生迷惑的问道。
“白狐说,凶手吸光了金毛黄大仙的血,这不是误伤,而是成心的,是以必须让凶手出来,交由牠们将其吃掉。”老翠花再次转过甚来讲道。
“哦,那也够短长的了,当然,我们江西人听不懂闽南语,或是岭南口语,想来这只白狐也一样。”寒生思考道。
老翠花说道:“我还是唱给你听吧,”她清了清嗓子,随即低声哼起了二人转来,“浑沌初开太极演 ,老祖他把大道传,老迈他叫李老子,老二本叫原始天,老三就是通天教,个个弟子法无边,老子收的成佛道,原始收的也成仙,佛祖一看事不好,不准再把道来传,通天教主心不悦 ,抓把金丹洒满山,胡黄吃了成大道,蟐蟒吃了也成仙,这才留下披毛带甲百草仙啊……”
就在牠们的身后,一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老狐狸负手而立,乃至颌下也生有白须,正目光炯炯的望着他们。
沈才调变了,虽说只要五六个月大,但是瞧上去却已经像有两岁孩子的身形了,并且满面红光的,发育杰出,两只眼睛仍旧是黑而通俗。再看皱皮女婴,发育也是极快,乃至已经能够伶仃行路了,唯有浑身高低的皱皮还是是层层叠叠,如同一只沙皮狗般,臀部还留有一大块臀青。
寒生一惊,忙道:“这可不可,你奉告牠小才调还只是个不满一岁,智力尚且发育不全的婴儿,不谨慎杀了金毛黄皮子,美满是个曲解。”
白狐走上前来,锋利的目光扫视着寒生、耶老和小翠花,最后逗留在了老翠花的脸上。
老翠花最后一句长长的拖音非常的委宛,余音袅袅而不断……小植物仙儿们似懂非懂的喝起彩来,青蛙蟾蜍鼓起了腮帮子“呱呱”鸣叫,蚰蜒蜈蚣摆动着数不清的细腿在地上敲打着,刺猬颤栗着浑身褐色的箭羽,收回“哗啦啦”的噪音,山鸡“喔喔”的啼起了鸣,而那些小黄皮子们则扭捏作态的扭动着臀部,响起“噗噗”的混乱放屁声,一股骚臭味儿弥散在了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