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不知以是：“如何，我……很可骇吗？”
身后之人并未答话。
莲生面孔红了红，却也不再说甚么，忽地一拍脑袋：“哎呀，药室里还熬着药呢，几乎健忘了！”说罢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太子萧远长年抱病，整天与各色汤药为伴，连其居住的东宫都满盈着淡淡的药草香。
卿羽看向他：“照你所说，统统的人都是好人，统统的人都不会害你，那你为何又要我帮手？”
萧弘远笑，卿羽已低头替他卷开了裤脚，莲生急了，道：“公主令媛贵体，主子还是请太医来为殿下上药吧！”
卿羽随便扫了面前这个局促不安的小宫女一眼，想起她也一向是在屋子里服侍的，因为常日里凡事都找襄岚，竟一个也记不住其别人的名字，遂问道：“你叫甚么？”
萧远这才如梦初醒，一眼瞥见卿羽，惭愧不已：“一忙就忘了时候，清平久等了吧。”
小宫女低着头，谨慎翼翼地答复：“回公主的话，奴婢名叫秋菱。”
说到此处，她放缓了腔调：“他是父皇独一的儿子，也是将来大梁的君主，皇家子息薄弱，换作任何一个有知己的平头百姓，都会忧国忧民吧，更何况，他与我另有着血缘之亲，我怎能忍心袖手旁观？”
卿羽点点头：“有一回私底下太子跟我提及过他的病情，他的身子向来孱羸，更糟糕的是，现在的环境比看起来还要严峻，且不妄加测度有人在暗中脱手脚，单是他现在这个状况，我也不放心分开。”
卿羽接过莲生的拿来的药方，大抵扫了一眼就放入袖里，对萧远道：“你先忙着吧，不过别太劳累了，这方剂我先拿去，他日再来。”
卿羽这才俄然认识到，襄岚已经不在了。
沈云珩不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覆满了怜惜。
卿羽不接他的话茬，特长蘸了药酒替他揉着腿枢纽，低低道：“你的病非一日之寒，却也并非是天生即患，我想，你是晓得启事的，对吗？”
这厢，秋菱已收了雨伞，跟着卿羽一同进了房内。
萧远手中的朱笔在折子上圈圈点点，写了几个大字手笔，又要伸手从中间一摞高高的奏折上拿新的，莲生轻声提点道：“殿下，清平公主已等待多时了。”
还未回身，便被沈云珩扣住了手腕，再转动不得。
卿羽有些不美意义，从速扶莲生从地上起来，道：“我不是成心的，阿谁，莲生，你别往内心去啊！”
萧远指了指秋菱：“你奉告你家主子，方才她是甚么样的？”
“看不出来，你对你这个太子哥哥还挺体贴。”沈云珩放开手，脸上虽挂着笑容，说出的话却听起来有些别扭。
沈云珩拿过她的手握在本技艺内心，笑道：“就你这点小伎俩，离凶险奸刁的层次还远着呢！”
莲生一声惊叫，眼看着那碗里的药汁溅出来大半，洒到卿羽身上洇得一片湿，吓得噗通一声跪地上：“主子该死！主子该死！”
殿中窗子紧闭，光芒很暗，萧远坐在案前，正批阅着折子，身上披了件牙红色的长衫，案角点了盏灯，安好的烛光衬着那张惨白的容颜，此情此景，美很多像一幅画。
卿羽懒得跟他计算太多，只解释道：“暂非论太子此人究竟如何，他从未对我存过伤害之心，反而在我遭到江皇后的刁难时还解过几次围，我想帮他并非仅仅是因为要酬谢他的脱手互助，还因为他是父皇的儿子。”
卿羽看了看手中还残留着些许药汁的碗，细心嗅了嗅，问莲生：“皇兄的药方剂是谁开的？吃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