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绿萝早就吓得晕了畴昔。
“既然你说不晓得，那么本宫就让你晓得！”卿羽低喝一声，手上发了狠，照脸又是一鞭，另半边脸刹时血肉恍惚溃不成样，红缨收回惨痛的哭喊，捂住血淋淋的脸连声告饶。
卿羽蓦地顿住步子：“你说甚么？！”
沈云珩看她这般肉痛难当的模样，抱她在怀，轻声道：“不怪你，就算你不把奶娘的死归咎于她，单是给公主下毒这件事，她就已存了必死之心。你执意留她只会让她更不好过，江皇后也必定不会放过她，灭亡，对她来讲反倒是一种摆脱。”
秋菱不敢多言，当即就去传人了。
她语气冰冷，惊得秋菱一愣，又敏捷反应过来，猜想公主是要去看望被废的江皇后，但是……
听不到回话，卿羽侧眼看她，见她一脸欲言又止，凝眉道：“如何？”
沈云珩悄悄叮咛了常余几句，常余欢畅地拉着何当道：“厨房里还蒸着一只鸡、焖着几只猪蹄呢，是我专门贡献大师父的，想来现在已经熟透了……”
语气虽和缓，却让闻声的人手脚发凉，红缨咽了口唾沫，稳了稳心神，道：“奴婢痴顽，想不出凶手何人，请公主恕罪！”
沈云珩竟然懂她，叮咛了厨房做的晚膳都是素食，这般详确知心，是她没能想到的。
她浅含笑着，红缨蓦地昂首瞥见她的笑，不由心底发毛，却还是果断道：“奴婢粗笨，忸捏不能为公主分忧，这类事情，公主不如寻钦天监的大人过来扣问，他们见多识广，定会为公主排解迷惑。”
卿羽蓦地昂首看他，他唇角微勾，烛影下隐有几分冷冽的气味：“我第一次上疆场的时候，刚满十五岁，常日里弓马练的再好，待真刀真枪的去拼杀了，才发明刀柄都握不稳。当时的主帅是本朝威武将军张启阳，亦是我的武学教员，他将我丢进包抄圈，头也不回地策马走了……”
话没说完，何当就率先扯了他往外走：“好小子，不枉我常日疼你！哎，有酒吗？”
窗外莺啼鸟啭，花红柳绿，但是任这人间再美，襄岚她也看不到了。
红缨绿萝听得瑟瑟颤栗，卿羽走到她们面前，愣住步子，居高临下问道：“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依你们所见，逼襄岚做好事，又杀人栽赃给她，害她至死的那小我，会是谁呢？”
卿羽看着地上的两小我，收回一声嘲笑，扬手将皮鞭丢到血泊里，道：“拉出去，乱棍打死。”
绿萝春秋偏小，心机不若红缨成熟纯熟，此时吓得将近哭出来了。红缨却还是一副硬骨头扛到底的模样。
她兀自倒了一杯，又倒了一杯，直到一壶茶水见了底，她握紧了空空的杯子，很久忽地起家，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带我去冷宫。”
只是，主子死了，奴婢就能另择其主改头换面了么？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功德都让它凤仪殿占全了？！卿羽嘲笑，连同眼神也淬了寒意：“本宫记得，畴前皇后身边有两个用得非常趁手的宫女，叫甚么红缨、绿萝的，你去把她们传来，本宫有话要问。”
“有的有的，前几天我特地从宫外打来的竹叶青，醇的很！……”
不愧是江皇后带出的人，胆量大，心机深，嘴也硬。卿羽面上的笑容如花瓣残落，手形一闪，手中落了根皮鞭，敛去笑容的她如同一头气愤的小兽，扬手照着红缨就是狠狠一鞭。
小宫女手脚很敏捷，未几时，空中就洗刷的干清干净了，卿羽看了一眼溅了几滴血的外衫，也褪下来丢到地上，命人拿去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