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清平调 > 番外【忍顾来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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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健忘过她。也……忘不掉她。

“又下雪了。”他望着面前白茫茫的六合,似自言自语,微微抬头,几片雪花便借着风力落在脸上,瞬息间又溶解,只余一抹冰冷的濡湿。

姜玉早已哭干了的眼睛再流不出半滴眼泪,连哭腔都显得有气有力。他望着白雪纷飞,面无神采道:“来人,将姜贵妃送回佩月宫。”

孙内侍要将广大柔嫩的御寒大氅给他披上,却被他抬手挡了,遂抬脚兀自走开。还未走动几步,便突被人从地上抱住了腿脚,一时没再迈开步。

也是她此生独一爱着、却一眼都吝于恩赐给她的男人。

直到手里的折子批阅结束,他终究停动手里的朱笔,探手去摸案角的茶杯,孙内侍见状忙提起茶壶赶在他触碰到杯壁之前倒满一杯。升腾起的袅袅白烟带出了怡人的茶香,伸手取来茶杯的时候瞥眼瞥见孙内侍欲言又止的模样,遂不冷不热地问道:“何事?”

她还是毫无牢骚地为他做着统统力所能及的事情,可黯下去的眼神和日渐肥胖的面庞,明示着她内心的不欢愉。可叹当时他疲于战事,竟没能好好想想此中原因,待到他终究想通时,她已经决意离他而去,再也不转头了。

看这景象,不消想也晓得,大师父又给他捡了个师妹返来。当年在路边见到被抛弃的白露时,就不顾二师父的果断反对,执意抱返来养着,现在怕又是路见不平怜悯心众多了。

他目不斜视,只是不悦地蹙眉,冷冷道:“放开。”

“不!不要!”姜玉撕心裂肺道,更加抱紧了他,“不要赶我走,这三年来,我被你禁足在佩月宫阿谁比冷宫还冷的处所,见你的次数不到三次。你晓得等一小我比及绝望是甚么感受吗?比死还难受啊,你若恨我,为何不干脆杀了我?为何还要让我这么痛苦地活着?……”

如果时候能倒流,哪怕代价是落空赢到手的统统,他也毫不答应本身再做下那般笨拙至极、令本身懊悔平生的决定。但很可惜,时候从不会对罪大恶极的人网开一面。

反朝大业停顿顺利,他意气风发壮怀狠恶,神驰着功成以后许她一世安稳,却不知是那里出了错,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她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想说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有的只是穿越于伤员之间的繁忙背影。

一声“师兄”喊得他面上一怔,心头一软,少大哥成见多了大世面大人物的他,在那一刻竟心生一丝局促来。那是第一次有人喊他为“师兄”。即使有白露在前,但白露阿谁野猴儿性子,疯颠背叛的很,向来都是跟着师父们“周顾周顾”地喊,不知“师兄”为何物。

但是厥后,她成了大燕国独一的皇后。真正完成这个信誉的人,是沈云珩。

当今圣上颠覆了暴君周宣的统治,深受百姓推戴。他是位明君,却仿佛并不是仁君,铁血手腕令人闻风丧胆,远的不说,就说两月前的一桩贪腐案件,本可见好就收,但他疏忽臣子们痛心疾首的谏言,执意彻查到底,连累很多人,就连老弱妇孺都不能幸免。

爱一小我,是没法忍住的。他忍了那么多年,可心底防地还是薄如蝉翼,一击即破。

他曾跟本身发誓要许她人间最残暴的烟花,许她高枕无忧的繁华,而不是让她整日提心吊胆,跟他展转飘零,在被鲜血浸浴了的恶梦中惊醒。

他第一次见她时,她才七岁。那日他远归,一眼瞥见篱笆小院里多了个肥胖的小身影,许是她也感遭到有人来,便下认识地往大师父身边偎了偎,怯生生地昂首望着他,一双洁白的大眼睛甚是清澈通亮,倒是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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