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阿哥没入仕前,哪有人正眼瞧我,要不是我们大阿哥是真孝敬,特地上奏疏为我请封,让我能被人称上一句福晋,这出外应酬来往的,一向不都是我家大媳妇安佳氏。
这些年在钮祜禄家,我也算是真看清楚了,情面薄如纸。”
“不说这些不欢畅的话了,今个儿是我们二格格的好日子,我特地请了名角过来唱堂会,我们也别鄙人面慎着了,快上去退席吧。”伊尔根觉罗氏不知该如何回应白氏的话,笑着指了指叮叮铛铛响起锣声的二楼,拉着还苦着脸拧着眉发牢骚的白氏,迈步就往东厅里走去。
不过尔芙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要晓得在清朝选秀轨制下,这各府未嫁格格都是高贵的主,也都是一碰就碎的瓷器,万一谁在凌柱府上喝多了闹出甚么不好的事情,那人家家里头哪能等闲就翻篇揭过,满人家的女人到了年龄是都要进宫备选的,这选秀初检的时候被发明身子不洁净,那阖府长幼都是要跟着不利的。
“瞧你说的,你家老爷再不争气,也总归是四品命官。
这边,还算风平浪静,芙蓉园那边就闹出乱子了。
“行了,我这也就是年纪大了,不然我早就抡鞭子了。”巴雅拉氏是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脾气最是凶暴,她要不是看在凌柱家二格格就要嫁到四爷府做继福晋的话,她绝对不会给伊尔根觉罗氏这个脸面,她横了眼正咿咿呀呀吟唱着的白氏,本身给本身找了个台阶下。
她晓得这些个女眷都瞧不上她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继福晋,她也明白她是掉队门的后妻,进府这些年,也没有生下儿子,不过她内心头倒是有野心的,她亲生的小格格蕙儿,模样眉眼都很精美,这些年跟着请来的女先生苦练琴棋书画,比起尔芙这个双九韶华才出门子的大龄剩女不晓得强了多少倍,连尔芙这模样的女子都能入主四尔芙,她就不信自家小格格这模样出众的小女人不成,她望着渐行渐远的尔芙和蕙儿等人,冷哼一声,迟早她也会成为这些个喜好捧高踩低的势利眼追捧的朱紫。
“嗐,享用是享用了,但是我这内心头也是委曲,要不是老爷子领着我们老爷整日就研讨这些个吃苦的事,我们老爷也不会这些年都窝在四品典仪的位置上,反倒是你家大阿哥,真有出息,才一入仕就在万岁爷跟前露脸,我传闻他年前还特地上奏疏为你请封,虽说不过才是六品安人,不过也是大丧事呢!”伊尔根觉罗氏是个很会谈天的人,固然她晓得白氏家里头的几个阿哥都是旁人所出,却也晓得这位大阿哥待白氏极孝敬,常常被白氏挂在嘴边上,以是她就借着这个由头说了起来。
其别人也都明白做额娘的心疼要出门格格的表情,见伊尔根觉罗氏已经让尔芙领着未嫁格格们下去洗漱,安排得非常安妥,纷繁笑着摇了点头,都跟着舒穆禄氏往楼上走去,留下白氏有些难堪地站在桌边没人理睬。
伊尔根觉罗氏不放心肠来到凉亭这边,瞧着满亭子的小红脸,满眼宠溺地伸手点了点尔芙的脑门,低声嘟哝道:“你这丫头胆量太大了,如何敢让这些小女人们喝酒喝成这副模样,我看如果惹出费事如何办,还不抓紧领着你的这些蜜斯妹们归去洗漱梳洗下,真是越大越不让额娘费心。”
暖暖的风,吹来淡淡的花香,伊尔根觉罗氏抬手号召丫环奉上热茶和点心,笑着聘请白氏一块坐在桌边,柔声说道:“这楼上的戏才开锣,我们喝口茶缓缓再上去,再说这戏台是我们家老爷子特地请了工部设想过的,坐在凉亭里,也能闻声那边的戏,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