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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胡四披垂着黑发,银袍半敞,正坐在张生劈面帮他以鸡蛋揉着伤口,两人姿势含混。一个庇护备至,一个用心享用。
“不可,女人最讲义气,不能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还没等反应过来如何回事,就被风吹倒了半空中,吓得哇哇大呼。
“都说这个别例不可。”跟在二人身边的钟晴瞪了张生一眼。
“我晓得。”胡四皱着眉,不为所动,因为在庙中待久了,他俄然感觉头痛非常,又像那次听到钟声一样,仿佛随时都会昏倒。
“我跟他打仗过,当然有他的味道……”山贼结结巴巴地说,脚步也有些踏实。
这时院外人影一闪,倒是钟晴溜了出去,她看着正在捆绑胡四的张生,又看了看胡四用神通打扫出来的一筐落叶,不由心下惊骇。
“现在不是分汉后代人的时候……”胡四被她气得直顿脚。
却听后院传来呼呼声响,像是有龙卷风残虐,可这天朗气清,那里有刮风的迹象?张生一头雾水地顺着风声摸畴昔,但见胡四正在扫地。
“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代价了,我要找别人替代你。”张生觉得她真的无家可归,不耐烦地要撵她走。
鲁公见他们出去逛了一天也没事情,伸开口要骂,可胡四如金纸般的神采让他惊骇,忙把嘴闭上,还替钟晴拿了点吃的,让她细心照顾胡四,千万不要有个三长两短。
“都怪我不好,你帮我消弭心魔,我却恩将仇报。”胡四惭愧地答,说甚么也不肯放下张生。
“我明白了!”张生却立即拍了下巴掌,了然地看了看胡四,又看了看钟晴,“因为你是好男人,已经有了金女人,别的女人天然看不上眼。”
胡四呆了一下,立即又抽了两下鼻子,仿佛又闻到了新的气味。
“我这打扮还用问吗?”山贼阴狠地拿起了刀,缓缓向他走来。
“想不到一介女流,为了庇护敬爱的男人连命都不要,我恭敬你,明天就放过你们。”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山贼收起了尖刀,恋慕地看着胡四,“你太荣幸了,碰到了对你这么好的女人,要好好珍惜,后会有期!”
钟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出了月老庙,直至傍晚时分,才将他拖回了四时楼的柴房。
“你在跟菩萨求甚么啊?”钟晴摸索地问。
他忙蹑手蹑脚地要走,却已经太晚,钟晴已经发明了他的身影,上前一步将他拦住。
“牛兄弟被我打伤,我来替牛兄弟祈求消灭霉运。”胡四仍紧闭着美目答复。
次日中午,骄阳明丽,气候闷热。张生满头大汗地端着一碗在井水中镇过的甜汤,在四时楼中找胡四的踪迹。
他刚要回身拜别,胡四却俄然叫住了他,贰心下一惊,跑得更快。可没想到胡四悄悄一张嘴,一股劲风就疾冲向他。
张生跟胡四聊得口渴,顺着梯子溜下来跑到后院,想去舀两口水喝。可他刚走到水井边就愣住了脚步,只见明月之下,钟晴一脸猜疑地坐在井沿上,像是一只迷路的猫。
钟晴心中立即一惊,想起了胡四明天的表示。莫非是因为本身将他推到了女人堆中,将他吓坏,他转而去喜好男人了?
她整天都魂不守舍,察看着同进同出,同寝同眠的张生和胡四。可两人不是跟大娇小娇调笑,就算被鲁公教唆得团团转,倒再无逾规之事产生。
“你是山贼?”他猎奇地问。